那儿,音桓甚至都不晓得还有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挺好,也方便你换衣服。”
“……”音桓不禁眉头皱起,“你还打算拍好几个?”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打算就跳一支吗?要是像以前那样天天见面,我也舍不得累着你,下次见面,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说到这,月姝手下的速度也慢了三分。
这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听的音桓当即心软,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都依你,总行了吧。”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音桓小声嘀咕:“恃宠而骄。”
没听清话的月姝抬头:“啊?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画吧。”
“哦。”
这时从电视机里传来动人的歌声:
“于此醉人的眼波,沉溺其中千千万,因此双眸而起的,风月篇章千千万……”
电影的这段歌舞音桓已不知看过多少遍,但每次都会被顾盼流转、风情万种的瑞卡姬吸引,她的mujra舞慵懒妩媚,总是能让人回味无穷。
“音桓,这支曲子好听,要不先待定着?”
“我?还是算了,”想起以前冷泉老师对自己的评价,音桓苦笑着摇摇头,“我做不到。”
“为什么?”
“你有看这段的翻译吗?”
“没,我只是听着感觉很美。”
“这支曲子叫《于此醉人的眼波》,你知道的,我的眼神……”传达不出情绪。
就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在跳舞。
音桓始终无法忘记,几年前冷泉英对她的评价。
“那乌穆罗之前的那首呢?就是穿红裙子的那支。”
“《命也带走》?我……”音桓抿抿唇,心情有些低落,“以后再说吧。”
“好。”
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门口传来“我回来了”的声音。
“好——”音桓心不在焉的大声回应。
月姝倒是停下手中的事,看向少年,点头道:“音桓哥哥好。”
“你好你好,”见月姝在自己妹妹手上画着什么,凉介探头过去,“你们又在画这个什么娜的东西啊。”
“海娜或曼海蒂,你好歹记得一种名字。”
“好好好,记住了。”
听这敷衍的语气,音桓知道凉介转头就会忘:“吃过了?”
“你愿意给我做?”
“你要是早点回来,我倒是能顺便给你下几个饺子。”
“我今天可是吃的好东西,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想。”
“嘁,不想就算了,我先上去了,免得打扰你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音桓皮笑肉不笑的,侧头看向沙发后的凉介:“知道就上去吧,亲爱的哥——哥——”
“好的,我亲爱的妹——妹——”
这话说的两人浑身一颤,似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待凉介从冰箱里拿了根雪糕上楼后,客厅又恢复到凉介回来之前的状态。
不过这次,一个看电影,一个绘海娜,都静静的没在开口。
或许十分钟、或许二十分钟,就听停下动作的月姝略带几分得意地说:“完!成!”
“哦——”音桓饶有兴致的收回双手,立起手来,十指向上细看手背上的花纹——
十指指头连同指甲都涂上了红色,而大拇指外的其余八指下面的指节被画了粗细不等的几条线,线条下是水滴、叶子或一排点的图案,虽是交错使用,但因为安排得当,既不显得呆板,又不显得凌乱,所以看起来分外别致。
一只手通过食指、一只手通过中指以点组成的曲线连接虎口处的半花,而比这半花大些在手背外侧接近手腕处,这两朵由线条构成、不算复杂的艺术化花儿同样借由两根由点组成的交叉曲线连结在一起。有趣的是,当两手虎口并在一起时,两朵半花便会形成一朵完整的花。
“好看。”
月姝大拇指指向自己,满脸得意:“江月姝出品,必属精品。”
说完,月姝蹲在茶几前,略粗鲁的扣掉左手背干透了的凸起膏体,又抹了点可以延时加深显色的海娜油。
因为是直接买的红色海娜膏,所以不用等24小时的反色。
又过了三四十分钟,音桓也扣去膏体,抹上海娜油。
这一刻,世间独一无二的花儿先后在两人手上绽放,色红如朱砂,热烈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