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了啊。
安静到只能听见呼吸声的屋子里,一声突兀的铃声撕裂了这片平静,被迫从梦乡中醒来的女孩儿不自知的哼唧了几声,挣扎着翻了个身。
音桓伸手拿过手机,困倦半睁着一只眼,在屏幕上摁了一下,关了闹铃。
“嗯——?”
大清早的谁给我发短信?
大脑还在那迷迷糊糊的,手指已经轻轻一划,下拉了状态栏。
这……
短短几个字的祝福,在晚上刚过零点的时候被发送过来。
原先还有几分睡意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带着惺忪的睡眼也不自觉睁得大大的。
或许是因为空气中冰冷的温度,又或许是因为心绪的起伏,又或许二者兼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良久,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傻瓜”两个字从干涩的喉中吐出。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谁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对她说这句话了。
霎时间,心中腾的升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侧卧在床上的女孩心中忽然有些憋闷,脸上不觉滚下几滴泪来,落在床上。
好一会儿的功夫,心绪才渐渐平复,音桓默默的回复了一句“谢谢”,便放下手机,起身离开了温暖的被窝,默默换上运动服。
洗漱完毕,少女下楼习惯性地走到阳台前拉开帘子,白茫茫的景色瞬间占满视线。
轻轻推开移门,冷风扑面而来,突然而来的刺激令身体不由得一阵颤粟。
是雪。
下雪了。
这是她到东京后,迎来的第一场雪。
此刻,天空干干净净的,像是刚刚被洗过,纤尘不染,地上厚厚的一层积雪早已在夜里悄悄铺就,如同洁白无暇的毯子铺遍全城。在晨光的照耀下,产生一片银色的光泽,使之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梦幻感。
深吸一口屋外的新鲜空气,音桓关上移门,在冰箱里找出几片面包垫下肚子,又简单热了身,便出门晨跑去。
迎着初升的朝阳,音桓踩在柔软的白雪上,脚下跟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好在今日的风还算的上是柔和,即便是迎面拍在脸上也不至于让人难受,天空中偶尔也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雀声,好让这段晨跑时光不过于枯燥。
跑到第一个路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早上好。”
两人相视,异口同声。
不知从何时起,晨跑遇上手塚的频率逐渐增加,现在基本上一个星期有五六天都能碰到,甚至有的时候,一周七天,天天能遇上。
街道上,到处是干净洁白的积雪,加上时间早,几乎没有什么人出现,共同沐浴在暖阳下的音桓、手塚,彼此并肩而行,那踩雪的“嘎吱”声、那跑步的姿势、那交错的呼吸声都在一步又一步中逐渐趋于一致。
下午先去商场买一件首饰吧,买什么呢?项链?手链?耳夹?不行,这些都买过了,那……。
对了,我还没有买过胸针,去买一枚胸针,然后去买份蛋糕,最后在去花店挑一束鲜花。
女孩儿看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心里则暗自盘算着下午的行程。
其实也不用怎么想这件事,毕竟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是这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只是偶尔会临时添加一两个环节而已。
安安静静地向前迈着步子,细密的汗珠在冷风的触碰下,透着丝丝凉意,如同往常,随着晨跑即将结束,音桓同手塚道了别回到家中。
冲掉一身黏糊糊的感觉,换了身衣服的少女清清爽爽的坐到桌前吃完早饭,就跑到清徽斋画画去了。
一中午回家吃过饭后,音桓开始进行她今日的安排。
站在松清屋百货公司前的广场上,周围人来人往,喧嚣繁杂,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音桓缓步进入大门,在商场里头转了一圈,随后走进了一家颇为有名的首饰店Coco Arpels。
一位妆容得体的店员见有客来,立刻带上笑容上前:“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想看的呢?”
“我想看看胸针。”
“好的,”店员引导着音桓走向贩售胸针的柜台,“这一块是胸针的专卖区,您是想要给自己挑选的呢还是送人的呢?”
音桓没有回应店员的话,她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瞧着展示在柜台里的胸针。
将所有展示出来的款式都看了一圈后,音桓默默的返回到最开始的柜台仔细端详,店员见状,微笑道:“您真的是好眼光,这是我们Coco Arpel今年最新推出的系列——花之曲,您要是有喜欢的可以试戴看看效果。”
茶花之梦、鸢尾诗篇、凡尔赛玫瑰、铃兰之歌、向日葵之夏……
有好几款胸针的样式音桓都很喜欢,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款金色框架,镶嵌皓石,垂坠有小颗红色水晶的胸针上。
隔着玻璃,她指向铃兰之歌,示意让店员包起来。
“好的。”在音桓的示意下,店员利落的从柜台中取出铃兰之歌,放进一个黑色的绒布盒里,熟练的将其包装好。
付完款,音桓顺手将包装好的胸针放进斜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