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啪”的一巴掌猛地推开寝室大门,满脸通红的梁文策张着嘴大笑了几声。
她站在门口,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头,梁文策咂了几下嘴,扶着冰凉的墙壁,一步做三步的挪进寝室,然后又“澎”的重重关上门,她拍了拍脸,打了个酒嗝,又“哈哈”笑了几声,至于那一身浓浓的酒气更不用说,直接熏得门口两边的公仪钰和牧星言两人都不禁皱起眉头来。
本来打算明天去找白澍的三人怎么都没想到,今晚的梁文策直接变成了一个醉鬼。
“呵呵呵呵……”
梁文策倚靠在门前,无力的滑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双臂环住曲起的双膝,深埋在臂弯的黑暗里。
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透着难以言述的疲倦与难过。
“我不明白……”
清令三人纷纷离开椅子,围着她蹲下。
“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清令轻声问道:“文策,是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啊?我不懂,明明说、说最喜欢我的?可为、为什么……”
闻言几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心中自然有了几分数,牧星言小心的开了口:“是白澍吗?”
“呵呵呵,”梁文策自嘲地冷笑了几声,“别人都说是七年之痒,可是我们,可是他,五年,五年就变了,呵呵……”
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往日里那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如今却是无比的憔悴。
“我还记得,高二那年的夏天,很热很热,我还记得,他在树荫底下,在蝉鸣声中,向我告白,他的脸很红很红,他说喜欢我,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可是,两个月前,他说他有事,会很忙,说陪我的时间会少一些,我说好,可是,可是,我前几天想着偷偷、偷偷去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却看到、看到他从健身房里走出来,看到他和、和、和一个女生举止亲昵……”
“那样的目光曾经、曾经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可是、可现在却落在了、在了别人的身上,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怎么就变了?他怎么就,怎么就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
“阿澍,我怎么感觉自己最近吃的有些胖了。”
“有吗?你一直都很可爱啊,而且现在抱起来的手感更好了。”
……
“阿澍,你说,我天天都找你,你会不会烦啊?”
“怎么会?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
“白澍,我昨天看见你和一个女生一起从健身房出来。”
“昨天……那个,文策,我很抱歉。”
“抱歉?”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对不起,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你说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文策,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分手?那我算什么?这些年又算什么?你个混蛋,你个大混蛋……”
……
曾经种种都化为了虚无的泡沫,开心的,悲伤的,甜蜜的,酸涩的,那些在一起的所有时光统统化为了无比可笑的记忆。
“明明说喜欢我的一切,明明我还是、还是以前那样,我明明没有变,可为什么他却、却不喜欢我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他怎么就、怎么就变了呢?怎么就这么、这么背叛了我们这段感情?为什么啊……””
她抽抽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明白,为什么呀……”
女孩儿无助的抱着膝盖哭泣,她一遍又一遍的哭诉自己的困惑,却追寻不到一个答案,她不明白人心为何如此易变,即便是自己相识许久的恋人,也会变得这般陌生。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还是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她倏尔抬起头,平日里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红通通的,肿的跟核桃一般,“你们说,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摆脱他?”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静静的凝视着那张沾满泪水的面容,在这一刻清令忽而就懂得了这句话。
可是又该说些什么呢?
清令一时语塞,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安慰眼前这个恸哭不已的女孩儿,她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作为一个聆听者,倾听她心中的痛苦。
“我该、该怎么办啊……”梁文策捂住脸,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忘不掉这五年中的点点滴滴,她舍不得这五年付出的青春,她要怎么才能赶走住在自己心里如此之久的他?
锥心之痛,不过如此。
她泣不成声,哭得大脑缺氧,有些胀,手也跟着开始发麻,微微的发颤着。
过去之种种如走马灯般在她脑中不停的回放,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记忆,这一刻,她只想要把和白澍有关的一切记忆尽数销毁,剪碎也好,燃尽也罢,怎样都好,只要能彻底忘记,便是即刻和魔鬼签订契约也毫不犹豫。
梁文策从未想到,这段感情会伤的她如此之深,她也从未想到他们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