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仪与韦珩三岁的儿子韦居简被吓得大哭,裴定仪抱着孩子离席,临走前,拉走了韦珩。
他们一家走后,韦成霜施施然前来,见裴似旁边空出一个位置,赶忙坐下。
“她又是谁?”霍将军见她穿的莺莺燕燕又面生,站起身指着定远侯骂道:“裴缙你个狗东西,占着我阿姐的宅子,花着我阿姐的银钱,养了一个妾还不够,如今还要帮你养另一个?霍决,把我的剑取来!”
定远侯冷汗直冒,不敢说一句话,还是裴定山上前,向霍将军解释,说韦成霜是韦珩的妹妹,来侯府小住几日。
“霍秋,她住几日了?”霍将军叫来霍秋询问,霍秋素来铁面无私,当场算起来,细算之后说韦成霜已来了一个月又三日半。
“裴缙,你自己说,这是小住还是常住?”一听已住了月逾,霍将军更是气得不行。
“她...她今日就走,真的!”定远侯吓得瑟瑟发抖,霍家得陛下宠爱,又有免死金牌,若霍文衍今日真杀了他,连俸禄都不会少一两。
“哼!别以为我阿姐心善,我也心善,陛下已召我回海陵府,下个月开始,我每十日来一次,要是再让我发现有无关人等住进来...”霍将军的眼睛凌厉地扫过席间的每一个人,与杜礼对视时,难得露出一点笑。
席间的纷争,霍春原原本本告诉了裴夫人。
“阿衍这脾气怎么就改不好呢...”她叹气,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要发火。
“二公子也是事出有因,今日幸好二夫人不在,要不然饭都没得吃。”霍春想起有一年吃饭,也是裴定仪多嘴说二少夫人顾知微怕是不能生,二夫人秦琦玉当场掀了桌子,一桌子人最后只能去酒楼。
“也是,幸好琦玉没来...”想起秦琦玉,她更是头大。
这对夫妇,一个喜欢掀桌子,一个惯爱劈桌子,他们每来一次,她就要买一张新桌子。
霍将军本就是来给姐姐送贺礼,吃完饭找裴似聊了几句后便走了。
李吟娥怕杜礼多心,特意去他的房间告诉他,霍将军是好人,他今日说的话并非在说他。
“娘亲,我晓得,爹刚才牵着我,还让我喊他舅父呢~”得了一个舅父,同时,还莫名其妙得了一把重得不行的宝剑。
“他什么时候成你爹了?”
“路上的时候...”
好啊,合着她成了这对前世师生,今世父子的垫脚石!
回房的路上,菘蓝偷偷告诉她,挽金今日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想来是去找她的主子了吧。
今夜,李吟娥回房时,房中桌子上多了一个大盒子,看形状,像是装城防图的?
她左顾右盼,见裴似不在,悄悄上前,可手放在盒子,她又退缩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裴似从屏风后面走出,看她一直纠结不已,索性开口让她把盒子打开。
里面不是图,而是一堆簪钗花钿、步摇珠翠,皆是上品。
“送你的。”他拿出其中一支金步摇,插在她头上。
一步一摇,摇曳生姿。
李吟娥抱着盒子大哭起来,连日的心虚与害怕,此刻像是找到了出口,她想告诉裴似,她被人威胁了,她不是故意要骗他的。
正要开口,挽金的声音响起,说有事找她。
“主子说,最多再给你半月的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拿不到图,你爹娘就要死。”挽金轻蔑一笑,抽走她的步摇戴在自己头上。
“我知道了!”李吟娥闷声回她,起身离开时,一把将步摇拿走,转身笑着告诉她:“我的东西,你可用不起!从前有一个丫鬟爬了我前头郎君的床,你知道她最后怎么了吗?我使计把她杀了,一尸两命~”
她想明白了,就算她帮他们拿到城防图,她和她爹娘也难逃一死。
不如向裴似坦白,他总会有办法的。
她想回房坦白,一进门,裴似却不见了,门口的扬采说,是陛下急召他入宫觐见,大概三日后才会回来。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他们怎么总在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