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愈听完来龙去脉,非常敬佩地说了一句:“你们一家三口,各有各的姓,还挺别致的...”
若是有机会,他挺想试一试。
午时初,霍春挨个来唤他们去前厅用饭,裴定仪最近和李吟娥无话不谈,早早帮她留好了位置,席间更是与她有说有笑。
叶姨娘在对面气得发疯,无意间瞥见霍子慧眼中有泪,计上心来。
“霍小姐,你与无定从小青梅竹马,不如在侯府住几日,等三日后再回将军府也不迟。”说完,叶姨娘轻轻碰了一下定远侯。
“对对对,子慧啊,无定虽已娶妻,但姑父从小到大,最是满意你做我的儿媳。”定远侯忆起,有一次霍子慧来侯府做客,特意跑来与他说,等她长大就嫁给裴似。
霍夫人因不想与定远侯同桌,独自去了裴夫人房中,席间其余人不发一言,霍子慧瞧瞧裴似,又看看李吟娥,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刻,裴定仪开口道:“爹,你说你最满意子慧,可上次祯娘与我说,你私下告诉她,你最是满意她做你的儿媳,还有对成霜,你也是如此说的。”
末了,状似疑惑地问他一句:“爹,你到底有几个儿子?”
定远侯的谎话乍然被亲女儿揭穿,当场怒骂她不孝,叫她带着韦珩滚回韦家。
“我明明定了亲,是你们逼我嫁到韦家的!”裴定仪虽与那位男子仅有几面之缘,但若她当初与他成亲,没有被逼着退亲,怎会被韦珩的好相貌与花言巧语所骗,活成海陵府人人笑话的谈资。
眼见席间父女两人相互指责起来,被吵得不耐烦的霍秋抽刀劈开桌子,随着上好的红木断成两半,无数碗筷滑落,厅中瞬间安静下来。
“我说过的,吃饭不准吵架!”霍秋收回刀,吩咐几个丫鬟收拾碎掉的碗筷,唤来小厮将断开的桌子丢去后院当柴烧。
“阿秋,五百两啊!”霍春听见前厅的声响,急匆匆赶来,一来就瞧见半年前才买的红木桌被抬去当柴烧,仰天长叹。
饭没吃几口,戏倒看饱了,李吟娥与裴似面面相觑。
“走走走,我请客!”霍子愈一把搭在裴似肩上,招呼除了定远侯和叶姨娘之外的几人去酒楼吃。
李吟娥拉着哭哭啼啼的裴定仪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慢腾腾到了海陵府最大的酒楼-摘鲜楼,取自「手可摘星,妙口尝鲜」之意。
楼有数层,雾气弥漫时,最高处似在仙境。
更为精妙之处是摘鲜楼的饭菜,一桌子菜上齐,全是他们没听过没吃过之物,细尝之后,果真与众不同。
吃饱喝足后,裴定仪也不哭了,五人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隔壁有女子的求救声,霍子愈先一步破门而入,一男子正压在一女子身上,撕着她的衣衫。
“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女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霍子愈飞身一脚踢开男子,裴似下楼去唤随从将府衙的捕快找来,其余三人上前帮女子遮挡。
裴定仪左看右看觉得不对劲,迟疑地开口问身后的女子:“你是祝鸢?”
“是我!谢谢诸位!”祝鸢穿好衣衫,祝大人得知消息赶来,拉过女儿说对不住她,他不知这人是人面兽心之人,不是故意骗她来摘鲜楼的。
父女二人离开时,楼中有围观之人认出祝鸢,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说她克夫,祝大人许是着急嫁女,这才着了有心人的道。
“克夫?克夫好啊!”这话被踩在男子身上的霍子愈听到,国师说他克妻,他的夫人必须是一位连克三人的女子,一听祝鸢克夫,急忙跑来裴定仪身前,满怀期待地问她:“她克几个男子了?”
“三个了吧?”裴定仪不明所以,旁观者中有人与祝家相熟,笃定地说是三人,而且是一年内,连克三人。
“我这就回家找我娘去提亲!她叫什么来着?”霍子愈喜不自胜,国师说的没错,他虽姻缘稍有不顺,但运气极佳。
这不,在外吃个饭都能遇到夫人!
“她叫祝鸢,是国子监祭酒祝大人的女儿。”李吟娥回他。
霍子愈听完,开心地下楼,与裴似擦肩而过时,连招呼都未打,直奔侯府而去。
“他怎么了?”裴似觉得莫名其妙。
“他啊,遇到他夫人了!”李吟娥还在杜家时曾对他说过,前世霍子愈娶了祝鸢,裴似当时嫉妒得牙酸,说前世的自己孤身一人活到死,霍子愈一个克妻之人倒儿女双全。
路上,裴定仪看见两日未归的韦珩,丢下他们追了过去。
回府之路漫漫,三人各有心事,一前一后皆不做声。
等回府时,霍夫人和霍子愈都不在府中,霍子慧暗叹一句:“他要是练武也能跑这么快,爹何必整日动气觉得他丢脸...”
霍夫人当时正在苦劝好友离开侯府,儿子满面春风地跑来,拉着她去提亲。
一问才知,霍子愈真的遇到连克三人的女子了,想起国师所说,错过此女,此生他断不会再有夫人,母子俩慌不择路,差点撞到门。
夜幕垂下,众人心不在焉吃晚饭时,两母子才赶回来。
霍夫人眉间有喜色,想来这事大概是成了,定远侯与叶姨娘也看出她心情不错,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