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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有谁知(2 / 3)

微刚刚吐了半天,浑身上下虚得厉害,只能躺在床上忍着一波一波头晕和耳中轰隆隆的鸣叫。不知过了多久,耳中轰鸣渐低,亦不那般晕得厉害,他强撑着便睁了眼,看侍从正在门外守着,便低声叫了茶。

侍从刚要迈步,衣角被拽住。扭头一看,自家少主正俯低着身子缩头缩脑的,蹲在门外拽着自己衣衫。吓得侍从又急急退出了门,就听少主又开始嚼着稻草,捏着嗓子信口雌黄:“咳,咳,那个……他……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其华在面,其充在血脉,吾观……少神……面色苍白,倦怠少言,那个……他……咳嗽上气,厥在胸中,心烦头痛,病在膈中,嗯……操心劳力……故病未已,新病复起。”

他又侧了身悄悄看一眼屋内,不容置疑的快速道:“我为他熬了医治此病的汤,比茶好多了,送这个过去!”说罢递了一盅盖着盖子的汤。

侍从抖啊抖的,端了,他现在好盼望老魔尊能抽空来一下,哪怕一下下也好。

可是,依然没有任何人的到来,只能是他自己硬着头皮将那盅汤送到了少神榻前。

少微烧了一夜,又出了许多虚汗,现在口渴难耐,见侍从端了过来,便接了,将盖子打开,里面一只乌黑的鸦脚便支楞了出来。正是那只刚刚还在屋外树枝上嘎嘎叫着的,乌鸦的一只脚……现在已被熬成了汤。少微将汤盅盖上,低声道:“拿下去吧。”他忍着胸腹内再次的翻搅,挥手让侍从退下去。

红衣少年正等得心焦,看到侍从出来,又拎了脖领子,呲着獠牙笑:“他生气了?他发怒了?他可说什么了?”

什么仪态渊静,心胸广博,我看他怎么再渊静再广博!可是侍从却只是抖着,眼露崇敬的道:“少神并未动怒,只是看了一眼,便让我拿走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打开盖子了没?”

“打开了,便是只看了里面一眼,就就盖上盖子,让我拿走了,并未动怒,亦……并未斥责小人。”

少年殷风听后十分不爽,便又心生一计。

魔域少主很是体恤下人,将小院中伺候少神的几人叫来,一副令人胆战心惊的慈爱模样:“哎呀呀,你看看你们,怎的都累得如此削瘦,眼圈黑得义父心一般……啊……不,不用惊恐,本少主大发善心,今夜,就由本少主陪侍少神吧。”

一群侍从大眼瞪小眼,走也不敢不走也不敢。

殷风抄手拎起一个的脖领子,呲了獠牙,笑得仿佛更加温煦“还不走么……”不过一瞬,院子里的侍从便跑了个干干净净。

哼哼,亲力亲为?等你唤人时……

入夜,少微口中干燥,胸中火烧般。身上一时冰凉,一时滚烫。四面大敞着的窗子呼呼的进着寒风。少微一时清醒一时昏沉,咳得更厉害了。他咳了整夜,到日色渐明时,已无力再咳,昏沉过去。

听了一夜咳声的殷风坐在树梢,嚼碎了无数稻草,却从未听到少神唤过一声要人去服侍。他心中焦躁,“哼!硬骨头!”

他听着少神咳声由弱渐强,又由强渐弱,开始咳在喉管,后渐进肺,再后入心……怎的发展得如此之快!

他心烦意乱,“你,你个笨蛋!就不会唤个人来伺候么!”

少年怒气冲天的在心中暗自嚎叫,可又有什么东西嗞拉嗞拉的在年少的心头磋磨。

殷风在树枝上翻滚,看着晦暗不明的天际,怎的还不到天大亮!可是,天大亮了又要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终于,有侍从起身向少神屋外走去,殷风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就心中焦躁,一翻身又拎起脖领子嗜血狂狷的道:“怎的这般惫懒,太阳都这么老高了才想起来去服侍!”侍从看着地平线刚冒出头的太阳,抖得几乎要跪到地上,若不是被他拎着脖领子。

红衣少主又恨恨将他一推,道:“还不快滚进去看看!”

侍从筛着糠滚了进去,可马上又滚了出来,急喘喘的道:“少主,少神晕过去了!”

少年心内嗞啦一下,面上却又傲然着:“少神事事亲力亲为,帮我魔域重建,定是操劳过度,饮食不继,他……”殷风想着夜里听着的一声重过一声咳,想着一层深过一层的病症,不由轻声斟酌着:“他五脏各以其时受病……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则为痛。……少神之咳……应为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待我为他熬些粥来!”

你,你不是能干嘛,不是厉害嘛,让义父看看他口中的少神能禁得住多少折腾!

魔域少主心中不知名的怒火腾腾的烧着,烧得他难受极了。

少微昏昏沉沉中听有人推门而入,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侍从跪在他面前,他微蹙了眉,声音暗哑,问:“何事?”

侍从只想为眼前这个温风和煦又静若秋潭的少神做牛做马。便轻声道:“少神,这,这是……请少神用些饭吧。”可是,少神咳了一夜烧了一夜,口干舌燥,怎么吃得下去。

他将少主交与他的那碗饭放在桌上,转手托出他悄悄带进来的一盏茶,悄声道:“少神还是喝些水吧。”少微眸中清澈温和,低低道谢,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只是他依旧浑身烧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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