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散发着一股令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拥抱的融融暖意。
秦游一低头甚至能看清那因贫血而苍白的小脸上不断摇晃的细细绒毛,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因为面前这个正在为他缝补衣裳的女子,秦游对家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也是头一次对妻子这个词有了切实的认知。
并不只是一盏灯,一扇门,一种责任,更是相携一生,互相扶持。
这个氛围实在是太适合讲一些心里话了,所以燕芸刚刚收针,就被秦游一把拥入怀中。
燕芸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诶?!”
秦游没有说话,而头贴在秦游胸口,能清晰听到秦游急促心跳的燕芸也选择了沉默。
这几天她都已经习惯自家良人用抱住她的方式,来掩盖情绪和窘状了。
只是她猜自家良人还不知道,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早就彻底把他卖了个干净。
燕芸不准备揭破这个秘密,只是默默将手臂抬起,环住了秦游的腰,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依照她这几天观察总结出的规律,良人会在心跳恢复平静后说一些令她很开心的话。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
平复了心境的秦游抚摸着燕芸的发丝,把心中的打算一点点说出:“不必为了还债省吃俭用,这是我惹出的祸事,我自会担起来。
今日去山中是为着采蜜捕蜂去的,采来的蜜我已让阿旗给放到灶房了,你去寻一寻,然后好生收捡起来。早年大父曾教给我一些养蜂的法门,我想试着在咱家山上养一些蜂。
今日我挑的熊胆你先缝一个小布袋包起来,然后挂在房梁上,等我有空了再来收拾,好为你补身体。
院中被挤坏的篱笆你也不必管,只将还能用的归到一处,我来修。
明日我打算去宁乡的舅父家中一趟,劳你为我准备好东西放在灶房。
还有我背后的只是小伤,不碍事的,高君还说他庄中有上好的伤药……”
燕芸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游说这么多的话,然而非但不觉厌烦,还如饮蜜一般甜,心中被满满的幸福感充塞着。
不仅是欣喜于秦游总算愿意同她讲心里话了,还能获得珍贵的希望。
好像是真的能够把生活给过好的。
这样的话,燕芸是听不够的,只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偏偏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听啪的一声响,是小石子砸到窗板上的声音。
声音虽不大,但已足够让沉寂在情绪中的两人回神。
燕芸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推开秦游,右手慌乱地整理鬓角:“良人,良人你快去吧,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秦游爱极了她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只是他脸皮到底要厚些,面对这朵不胜凉风的娇羞莲花,还能忍得住的话就不是他了。
没有一丝丝犹豫,秦游直接对着脸亲了过去。清脆的啵啵声,直接把燕芸的脑子给干宕机了。
“汪?”沉寂片刻,燕芸自喉间发出神似幼犬的吠叫。
秦游憋笑憋得脸都要抽筋了,眼看着苗头不对,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从短视频中得到的浅显经验告诉他,再不脚底抹油就要挨锤了。
不妨燕芸的动作比他还快,也不见怎么动作就堵到了门口,仰起头说道:“游哥,游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些话她的确很喜欢听,但甜蜜过后,是更深的恐惧。
因为她从没听说过谁家的丈夫会如此对妻子的。幸福来得太多太急切,反而让她生出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份待遇的怀疑。
如果弄不清楚这个问题,那她今后会睡不着觉的。
所以明明理智一再地提醒她不要问出这个问题,但她还是问了。
誓要寻出一个答案的燕芸将秦游脸上的表情看得分明,但答案却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一种。
她见到自家良人先是错愕惊讶,然后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我妻,我对你好却不是应该?”
燕芸跺脚,贫乏的词汇量让她无法准确地描述出心中所想,急得小脸通红。
最终还是秦游反应过来,点点燕芸眉心,令她找回呼吸的感觉:“芸娘是想问,为何我事事都同你商量?”
燕芸觉得秦游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但比她自己表达要强得多,所以还是点头。
“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无非是我主外,你主内。只是分工不同,无有高下之别。”
秦游想了想,觉得这个分工不同这个说法芸娘很难理解,所以又继续解释道:“没有芸娘你在家中操持,我怎能安心在外打拼?你我皆是为了家中生活能更好一些,那便没有事情不能商量。
我一人思量,何及两人计谋呢?
况且……”
秦游的话算是说道了燕芸心坎上,现下听得他言中还有未竟之意,哪里肯停,当下扯了他的袖子央求。
秦游心中一片柔软,盘旋在嘴边的话直接冲出:“况且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只是没有得到施展的机会罢了。”
燕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半晌才轻轻反问道:“当真?”
“当真。”秦游的回答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