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我吃早饭的人，听不到枕边那句熟悉的一声早安，我害怕清晨在床上醒来那么安静，发现他真的已经不在了，于是我将家里收拾地很干净，模仿着他的一丝不苟，就好像他还会按时回家一样，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我断断续续地睡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睁眼闭眼，就好像只是一次眨眼一样，那幅度很长，梦却又很短，甚至没等我再摸摸他的脸，他便在梦里叫我醒醒了。”
“他是被我害死的，我走不出来，我不想我走出来。”
朱芯听着闭上了眼睛，被宋凛崩溃情绪的带动的产物挂在脸颊，她用左手扣住她的身体，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再顺着头发滑至后脑勺以下，轻轻拍了拍它。
这套安抚对宋凛是公认的有用，宋凛抽噎的幅度地似乎越变越慢，只是还不停地在她的身体上坚持着，在稳定情绪前的最后一句她说着:
“我已经没有什么了，为什么连他都要被夺走呢？”
只是稍稍用力，那座筑给外人看的围墙便崩塌到残垣断壁。许久后，情绪稳定的宋凛躺在废墟里闭着眼睛，废纸散落满地。过了一会她揉了揉眼睛，向和她差不多姿势倚在另一边的朱芯问道：“你饿么？要吃什么吗？”
“还不饿，哭饱了。”朱芯摇摇头，片刻后又问她：“确定不去我家住几天？”
“不去。”
“好吧。”朱芯无奈地点着头，随即又望向那头的宋凛，问她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下午去研究所做什么了？”
宋凛半睁眼睛，两个人对视，“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进去了，我还在门口等了你一小时多，并且跟着你一起上了公车，你一点都没发现我？”
“没有，没注意到。”宋凛想不起从研究所到公车站的路程发生什么了。
“所以你还去那个研究所干什么？”朱芯质问着。
宋凛向她解释：“是去找李戈。”
“那个就知道拧螺丝的面瘫男？找他干什么？”
宋凛笑了，于是便开始向她提起三天前周四那天中午的情形。
疲惫的太阳只将亮投进咖啡厅的落地窗，玻璃上的灰渍被那些明亮射线照到格外显眼，窗外的树枝被风疯狂地拉着手，将拽下的枯叶全都吹到了远方。
宋凛提到这些，都是胡泊曾对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现在她也开始注意到这些了。
她将目光从窗外转回面前，桌对面的李戈穿着朴素，从夹克到裤子都是一袭黑色。他倚在椅背上，眯起双眼注视着宋凛的状态，像是有话说不出口。
“好像从没在研究所外，见到过你。”宋凛打趣着，“原来你还有除去研究服之外的其他衣服。”
李戈轻轻低下头，嘴角悄悄露出一抹浅浅的偷笑，只有一瞬，不想却被她察觉，他再抬起头看着她那想用顽意隐藏悲伤的双眼寒暄道：“我还有很多其他衣服，只不过都是同色系，你，最近还好么？”
“当然，还好吧。”
李戈看着未化妆的宋凛，面无血色的脸，衰弱的精神直观地拆穿了谎言。
“那就好。”李戈偏过头去，没话说。
见对面人这副样子，宋凛双手搭在大腿上，俯过身去看着有意躲避自己的李戈。
“喂！”李戈被吸引。
“是你要我出来见一面的，现在却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李戈看着她，自己微微张开的口却又尽快合上，对视的双眼逗留一刻，很快又躲避起她的目光，最后沉思片刻，从兜里将一张折了很久的草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宋凛对此疑惑地问。
“你打开看看。”
宋凛不解地将面前纸张展开，纸里面写明了关于计划项目的实行方案。虽然里面大多写的都让她无法看懂，但那潦草的字迹与图画，让其一下便辨别出那是胡泊的笔迹。
“项目七十九，关于记忆？”
宋凛皱起了眉头，她抬眼，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李戈。
李戈深吸口气，慢慢向她解释：“这是我和阿泊生前研究了很久的项目，是一项研究有关人们记忆的事。”
“你们做的是要提取人的记忆？是要提胡泊的记忆？”
宋凛看着纸上草图，稍露惊喜地问着。
“不！没那么科幻。”李戈急忙摆手解释着：“这只是对使用者脑部进行刺激深入，从而让使用者所遗忘的记忆或者记不清的记忆进行再现，只能加深，不能提取。”
“呵，我就说么，怎么会有提取记忆这种事。”宋凛浅浅微笑着，眼神里却不尽写着失落。
看着她情绪明显地转变，李戈眼眉搭下，缓缓地说。
“记得上次见面，还是…阿泊的，葬礼。”李戈藏在桌下的双手交叉攥紧，上半身却洒脱地靠在椅背，望着窗外，“我明白你最近一定很难过，其实我思考了很久，是否今天该找你出来，其实这个项目设想是由阿泊提出来的，从申请费用下批，到我们画图动手研究调试一共花费了能有五年多时间。”
李戈叹了声气，转过头来看着宋凛，语气变得悲伤：“直到上上个月末才刚刚完成，目前实验的人员只有阿泊一个人适用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