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好像好了些。”
李戈瞥过一眼宋凛的脸，比起在今天之前的无力苍白，要好太多了。
“谢谢。”
宋凛很开心他能这么讲，最近身边的人对她的担忧实在有些太多了，其实自己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好，只是吃得少，睡不好。
李戈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宋凛笑了笑，然后摇头表示并没有。
“是胡泊的姐姐，她最近搬来和我一起住了。”
“胡蕴？”李戈特意露出疑惑般表情，看向了早换好衣服贴好贴片的宋凛，“我记得她不在这个市工作吧。”
“是的，她辞职了，说那里呆够了，想来这里。”讲完，宋凛才认识到某一特异点，她问他：“原来你认识胡蕴姐姐么？”
“见识过。”李戈回想着过去三人的样子，轻声笑出声音。
“以前见过，和胡泊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不稳重到像不停地在添柴的火堆，搞不定什么时候火就忽然旺起来。”
宋凛也笑了，李戈形容的确实很到位，她们两个就是那样，在性格方面是相反的两面。
“你说得对。”
李戈点点头，接着问了宋凛些关键问题：“这么多次实验下来，你有没有觉得记忆河流有什么问题？”
“没感觉。”
宋凛摇头，看着李戈那样认真的表情表示：“感觉挺有用的，本来快忘记的记忆被加深的很清晰。”
“那你觉得，这对你来说，算好事还算坏事？”李戈这样问她。
宋凛皱起眉，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李戈浅浅露出微笑，然后扭过身去，不再与她对视，慢条斯理解释道：“毕竟人的记忆细节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刺激脑神经，会不会对人产生坏处……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们做的这些到底对不对…”
“毕竟记忆这回事有好，也有坏。”
他的手轻轻敲着桌面，接着对宋凛说：“如果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宋凛听的云里雾里，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她也没有选择深究，因为胡泊以前说的话，也是这样干涩难懂。
反正闭上眼睛，就像回到过去。
大学时期，让宋凛感到伤心的事共有两件事，一件事是自己谈了快半年多的初恋出轨，另一件是校园里突然传出宋凛一直被校外的某个叔叔包着，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个月，那种再迈一步就坠进深渊的悬崖边缘感，宋凛崩溃了，休了快半个月的假，整天躲在宿舍的被窝里。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刚换的枕巾又湿透了。
朱芯下午没课，再一次跟宋凛宿舍的人谈好了要来找宋凛，各位女生很同意，她们也希望她能好好帮上宋凛，宋凛的好她们都知道，那些造谣的才应该拉出来游街示众。
走进宿舍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其余人都有专业课，整个宿舍只有宋凛的床帘是拉好的。
朱芯轻手轻脚地靠近，脱下鞋子小心踩在床下的椅子上，悄悄地拉开床帘，床上的宋凛蒙在被子里。她趴在她的床沿上，小手抚摸着被子，悄声问：“睡着了么？”
宋凛没有回应。
“睡着的话，我可走喽？亏我还为你带了奶茶呢。”
朱芯见其还没反应，差点真的误以为宋凛睡着了，但藏在被子里的身子没跟着一块撒谎，微微颤抖着，和之前的几次一样，她又躲着她哭呢。
朱芯轻轻叹声气，目光开始变得怜爱，不比多少年后差。两个人从初中就是同学，最后还一起考进了这所大学，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委屈难过，鼻子一酸，自己也差点掉了眼泪。
这次就这么静静地趴在她的床边不走了，手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被子，忘了有多久，可能是抽鼻子声音过于明显了，宋凛从被窝中露出半边脑袋，发肿的眼睛盯着床边眼眶微微发红的眼睛。
四目相对几秒后，宋凛用着沙哑的声音问她：“要进来么？”
朱芯狠狠地点了几个头，然后扶着梯子上了床，钻进来了她的堡垒。床帘再次拉上，小世界里昏暗又安静。
“很委屈吧……”朱芯问她，她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宋凛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好多了，大家都很关心我，那些风言风语什么的，我不会太在意了。”
朱芯真心觉得宋凛这次受了太大的伤害，她撅着嘴唇，围着宋凛腰间的纤细抱起。
“到底是谁发在校园群的？真的太恶心了。”
“不知道，像是故意发的，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朱芯贴在她的身上，表示心疼。
“选修课那些不熟的人，拿着照片对你议论纷纷的时候，很不痛快吧。”
“嗯！但是现在好多了，有你就好多了。”
“但是为什么要哭啊？你可是坚强的宋凛，没什么能打倒你才对。”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哭，最近发生事好多，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恶心的谣言，还是余盛。”
“那个余盛他到底哪里好？我一点都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