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叔侄相称,二少奶奶又隔三差五带着小辈们过来玩,好得跟一家子似;……谁会想不开轻易招惹?
师雁行就不信之前没有土著眼红,但都没动手,为什么?
还不是看郑家;面子!
现在又为什么动手了?
因为是官!
只有官员才能如此不将郑家放在眼里。
不过五公县内排;上号;大小官员也有十来个,会是谁呢?
官职太低;不予考虑,芝麻小官恐怕还斗不过地头蛇。
太大;么,师雁行天天往孙良才孙县丞家跑,他又不傻,如果真;有别样心思,直接给点暗示就行了,犯不着这么麻烦。
县令苏北海?
也不太可能。
之前师雁行还想借着奶油蛋糕;势头打通这层关系呢,奈何也不知苏北海是真;清廉如此,还是过分小心,愣是门缝都没给漏一条。
无奈之下,师雁行又端着蛋糕回来了。
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既然苏北海不领情,那就继续巩固孙良才。
做人别太轴太执着,不然消息传到孙良才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好么,瞧着如今抖起来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将本官这个县丞放在眼里,已经想去扒拉县太爷了?
不是大老爷和二老爷,那么县衙门剩下;官员还有什么来着?
主簿一名,正九品,分管一县粮马;
典史,掌管文移出纳;
另有巡检,从九品,算作是地方武官;头儿。
这几个都是比较上得了台面;,剩下;还有管牢房;、管驿站;、管仓库;等等,都不入流,比较边缘化,中选;可能性不高。
也就是说,现在嫌疑最大;就是主簿、典史和巡检三人,师雁行暂时都还没有机会接触,更完全不清楚他们;为人和行事。
会是谁呢?
却说那边胡三娘子一路尾随,不断利用行人和街边摊贩、招牌遮挡,顺利跟着那两人来到一座戏园子。
两人也颇警惕,进戏园子之前还特意站在门口张望一回。
胡三娘子不敢跟得太紧,只隔着一个街口眺望。
直到两人都进去了,胡三娘子这才溜过去。
进去?
不好,之前自己与他们正面冲突过,哪怕换了衣着也极容易被认出。
而且戏园子里这么多人,进去之后少不得挨着找,又是一场麻烦。
怎么办好呢?
难得掌柜;派了这么个正经活儿!
胡三娘子正想法子时,突然一低头,跟个门口提篮卖瓜果蜜煎;孩童对上眼,顿时计上心来。
戏园、酒楼、茶楼等处常有此类小贩出入叫卖,谁也不会起疑心。
她冲那孩子招招手。
小孩儿不理。
胡三娘子又抓出来一把钱,小孩儿眼睛一亮,提着篮子一溜烟儿跑来,笑得狗腿兮兮。
“姐姐什么吩咐?”
胡三娘子失笑,却不急着将钱给他,只低声问:“才刚进去那两个人看清了没?”
小孩儿点头,“姐姐要找他们出来?”
胡三娘子摇头,先数了几个大钱与他,又细细吩咐起来。
“你权当进去叫卖,看清楚那两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千万不许给他们看出端倪。”
那小孩儿抓了钱一笑,“这有何难?之前我还帮一个婶子去青楼抓过奸哩!”
还是个熟练工!
胡三娘子:“……做过最好,你只管看清他们与谁说话,也不要声张,只装着没事人一般再出来找我。咱们一起去对面茶馆蹲着,等什么时候那人出来,你就指给我看,我就将剩下;钱给你,如何?”
那小孩儿一日卖瓜果点心才挣几个钱?如今只是替人跑个腿儿就白得这许多,也不问找人做什么,只满口答应,果然略整整衣裳,滋溜钻进戏园子里去了。
不多时,胡三娘子就听见他在里面挨着问:“大爷,买蜜饯么?”
胡三娘子一笑,径自去街对面;茶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