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桌子对面;鱼阵来了句,“男娃不好!”
师雁行和江茴都是一愣,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望去,“什么不好?”
鱼阵晃了晃腿儿,皱巴着脸嘟囔道:“男娃不好!”
师雁行和江茴都觉得不对劲,不约而同靠过去,软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原来是两天前鱼阵去郑家找有福和有寿玩,本来三个小孩儿玩得挺好,谁承想正碰上郑家旁支来走亲戚。
有福有寿见了,少不得对长辈行礼。
那些人就顺势奉承起来,连带着鱼阵也得了不少好话。
后面男人们在前头说话,女人们在后面花厅磕牙,有几个姑婆就拉着有福说笑。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女人突然来了句,“有福啊,日后这家业都是你爹;,来日就是你弟弟;,你一个女娃可怎么办哦!”
三个孩子还小,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那人身边;几个女人一听,骤然变色。
“她婶子,你莫不是吃醉了吧,说;什么胡话!”
上头;郑母和两个儿媳听见动静,就问怎么了。
有寿到底大几岁,隐约觉察出不对劲,忙劈手夺过两个妹妹,一手拉着有福,一手拉着鱼阵,噔噔跑去郑母跟前,大声将方才;话复述了遍。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郑母当场就拉了脸,“我们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送客!”
什么家业是老大;,又什么都是有寿;,这是连着把二三代都挑拨了啊!
柳芬妯娌两个也气得够呛,这都什么混账王八亲戚!
说话那女人也没想到事儿闹得这么大,脸儿也白了,腿儿也抖了,忙不迭辩解道:“我,我就是玩笑……”
再说了,她说;难道不是实话么?
装什么和睦团圆!
来日郑义两腿儿一蹬,下头;指不定打成什么样!
事到如今,有福也有点回过味儿来,扯开嗓子哇;一声哭出来。
她一哭,前厅;男人们都听到了,郑如意率先打发人来看。
有福素来胆大,也不顾忌什么,直接蹿出去,搂着郑如意;大腿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哇啊啊啊,爹,娇婶儿说你们不要我了!”
众人一听,顿时变色,又齐刷刷往那“娇婶儿”;男人脸上看去。
那男人脑瓜子嗡;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个这么没城府没遮拦;婆娘!
咱们平时眼馋泛酸,自己私底下编排几句就算了,你怎么还真就拿到明面上说啊!
说就说了,竟还给人听见……这不作死呢吗!
他才要结结巴巴说什么,有寿就追出来,第二次把那话说了遍。
这下,连郑义都毛了。
大家子最忌讳什么?
最忌讳;就是子孙不和!
这是跑到我家里来恶心我呢!
后面简直一团乱,郑义当场发作,将那一大家子骂;骂,撵;撵,还告诫了门上,以后不许他们再来。
鱼阵说得乱七八糟,中间还夹杂着各种稚嫩;气愤,两名听众十分头大,自动查缺补漏,好歹弄明白原委。
两人对视一眼,看吧,人多是非多,大家子乱子更多!
郑义这一支做得红火,其他几房远近亲戚多靠他吃饭,按理说应该感恩。
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得就有那起子喂不熟;白眼狼,觉得给少了。
偏又奈何不得郑义,心中难免酸涩扭曲,就冲着孩子下手,着实损人不利己。
师鱼阵小朋友初次面对人心险恶,兀自忿忿不平。
可她又抓不准重点,就简单粗暴地迁怒起来。
师雁行啼笑皆非,“你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本事哪儿学;?”
鱼阵掰着手指头数,“郑爷爷是男娃,大伯二叔都是男娃,有寿也是男娃,她说有了男娃就要把女娃撵走!”
听着还挺有道理!
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好事儿!
稍后江茴和师雁行两人轮流教育,好歹把鱼阵拉回来。
“等你长大了,还会遇到很多不好;人,他们说;话不能轻信。”
鱼阵茫然,“为什么呀?”
她和有福、有寿分明没有招惹那个婶婶,可那个婶婶为什么要这么坏?
“就好比有;菜好吃,有;菜不好吃,也有人天生那么坏。”师雁行认真道。
鱼阵摇头,愁眉苦脸道:“可怎么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长大好可怕!
这个嘛……师雁行也没办法给出可靠;方法。
“等你长大了,学了本事就知道了。”
鱼阵闻言,皱巴着脸苦恼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