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此乃国母之责。
前朝。
“父皇,儿臣请求禁绝此陋习!”朱标满脸肃然地行臣子大礼,“儿臣纵观史书,缠足风俗最早出现北宋,盛行于南宋,更之前的唐朝未闻此事,唐朝强盛不以此为乐,宋朝积弱,才以小而美,生此陋习,我大明驱除鞑虏,复我华夏,当以盛唐为标杆,杜绝弱宋恶习!”
“对呀,对呀,”朱棣大咧咧地说,“爹,脚缠成这样不就是残废了吗?还怎么走路跑马,您老人家可别给我娶个这样的媳妇!”
朱元璋瞪了朱棣一眼,也不搭理他,对着朱标说:“这些人是这么缠足的吗?咱看有些缠足的女人脚也没缠成这样啊!”
“想来是后世缠足之风越盛,此为乱世之象,当现下杜绝才是。”朱标严肃地说。
朱元璋想了想也点头,唉,他本来还想提倡女子缠足,这样也少出家门裹乱,但要是缠成这样,可不就是朱棣说的残废,到时候还怎么劳作。
“那就下旨吧。”
闻言,站在下面的某大臣心中叫好,他之前还把玩了一双金莲,虽然不像天幕中那样小,但他还是恶心非常,要不是怕殿前失仪,他能当场吐出来。
也有某些私下爱好金莲的大臣,心里不免遗憾,这样以后明面上也就见不到了,恐怕只有私人勾栏才能一赏了,这些人也是,穿上鞋莲步芊芊多美,谁叫你们非要脱了看。
……
明天启年间。
“妖言惑众!真乃妖言惑众!”一中年男子站在茶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缠足乃华夏旧俗,有助女子美德,哪到了这地步!”
旁边一群志同道合的酸儒连连附和,好像不让女子缠足就世道败坏一样。
不远处小楼二楼窗户开了一个小口,一双杏眼冷冷地盯了他们一眼,又看了一眼天幕,转头呵道:“你哭什么?眼泪还没流尽吗?”
屋内回应她的只有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半晌,才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原来……原来天上人也知道我等女子的苦楚,也恨缠足恶事。”
“天幕同情又如何?也不见把这些喜欢小脚的贱男人都劈死!”说话的女子,一双大大的杏眼,本应更添姿色,但配上消瘦的脸,反衬得那双眼睛大得吓人了,她的裙摆很长,几乎看不到脚,只隐隐约约见到两只小小的鞋尖。
“连天上人都批判缠足,婉娘,也许那些大人们会禁了此事,不是说皇上都能看到吗?”她身旁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子擦了擦眼泪,温柔的脸上带着些许期盼。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他们喜欢,我们怎么会受这种苦?”婉娘恨恨地骂道,“再说就算禁了又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残了,难道脚还能长回去吗?”
“可是,可是,若是禁了,就算我们废了,豆娘就不用缠了。”
婉娘沉默了,豆娘是才被她爹娘买进来的女孩,才不到六岁,瘦得跟小猴儿一样,昨天老鸨还说再养胖些,就给她缠脚。
“就算禁,恐怕也是那些良家女子,我们这些婊子的死活,谁会来管!”
……
清康熙年间。
姑苏城。
谢姝妍趴在关得紧紧的窗台上,她找了个凳子跪在上面,双脚悬空,避免碰到。本来今天是她爹的五十大寿,这样难得的日子她才能被婆子背出来去拜个寿,谁知天幕上突然出现了仙子,仙子一说话她爹就让她回绣楼做针线,不许看这些不规矩的东西。
刚才天上的仙子开始骂人,她爹更是勃然大怒,大呼小叫地让养娘婆子赶紧封了她的窗户——“造孽!造孽!这是要断我汉家旧俗啊!”
她爹虽然封了窗,但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尽管看不了天幕,天音却还是无孔不入,谢姝妍竖起耳朵细细地听,这些“大逆不道”“不规矩”的话。
她想,仙子说的都是对的。
她爹也奈何不了天上的仙子,所以只能来管她。
若有一日,她也能像仙子一样,大骂一声,都是狗屁,该多好。
……
【“关于缠足,有很多所谓的文人骚客写些淫词艳曲来赞叹,清代有一个叫方绚的文人曾自诩为“香莲博士”,写成了一篇题为《香莲品藻》的文章,费尽心机地把小脚划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种,分别进行仔细地品味和赞赏,居然因此而名声大振,以女子的痛苦作扬名工具,真是臭不可闻,只等着遗臭万年。缠足臭闻淫诗甚多,但我倒觉得,都不如一首诗写的好。”
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
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天下贱丈夫。
“我为历史上所有不幸受此残害的女性表示难过和愤慨,这是华夏文明中最黑暗的一章。值得庆幸的是,历史上亦有许多有为之士早早看透此为残暴陋习进行批判,而如今也早已禁止。”
“女性不应被定义,如果一定要被定义,那么,应该像妇好一样,像所有青史留名的女性一样,聪明、勇敢、坚强、野心勃勃!”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传奇女性——豆蔻少女突围救父,谁说女子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