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反叛,他的目标直指南朝都城建康,在情势危急时刻,各地势力纷纷北上勤王。有一个人却与众人相反,那就是高州刺史李迁仕。李迁仕不急着动兵,那是因为他想趁着岭南空虚,也起兵谋反,不得不说,那个时代确实是礼崩乐坏,皇帝不讲道义,大臣也不讲忠义,谋反杀人跟喝水吃饭一样寻常。”
“李迁仕的谋反万事俱备,现在只需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冯宝和冼夫人,两人手握重兵,会影响他谋反事业的功成。而李迁仕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拉他们入伙,逼上梁山不得不跟着反。”
“于是,冯宝很快就收到了李迁仕的命令,让他速至高州议事,可接到信的冯宝却惊疑不定。”】
【书房内。
冯宝站在窗前,出神地凝视窗外的明月。
冼英提着灯走了进来,见丈夫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便往桌上一看,果然有封信。
她也不打招呼,先上前自顾自拿起信细看。
冯宝被她的动作惊醒,转身看妻子读信,也不说话打扰她,只等她放下信,才带了一丝急切地问:“阿英,你说刺史此为何意?”
冼英却十分从容,冷静地说:“你前两日便说他迟迟不肯动兵,只怕是心怀异心。眼下岭南各地都去勤王了,他不说动身,反而又突然叫你去议事,还一句不提究竟何事,这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司马昭之心了!”
冯宝皱眉,道:“你是说他有反心?那他把我叫去是想胁迫我我还是想杀了我?”
“他只叫你去,却不曾提我,应当是想胁迫你一起谋反。”冼英自信道,李迁仕在岭南任职不短,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实力。
冯宝深知妻子的足智多谋,信任她的判断,便道:“那我该当如何?去肯定不能去,但是如何打消他的念头,省得他先对付我们。”
冼英低头略一思考,慢慢说道:“你先称病示之以弱,再悄悄去信一封,直言你胆小不敢起事,再跟他谈谈条件迷惑他。”
“这恐怕只能暂时稳住他,等他反应过来,就糟了。”冯宝担忧。
“暂时稳住就够了,就趁这个时机,把他解决了。”冼英淡定地说,“李迁仕既已有反意,对岭南来说,是个大危机,搞不好,就会卷进战火。”
冯宝凝视妻子,从她坚定的眼神中察觉:“你要亲自去?”
冼英颌首,道:“别人去我不放心。”
冯宝沉默,没有表态。
冼英知道丈夫的担忧,安抚道:“我会和士兵乔装前去,该怎么打,我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冯宝仍是担心,却无法阻止,只能全力支持妻子。】
【“岭南的漠阳江从粤西的阳江市汇入南海,而入海的河流,会有显著的水文特点,当海水涨潮时,河水逆流,而退潮时,河水往下游的又会加快。”
“作为土著的冼夫人十分了解漠阳江的特性,因地制宜地展开了这次奇袭。她在高凉郡城利用舢板,在退潮水流很猛的情况下,一路漂划下来,冲进了刺史府。李迁仕本以为冯宝不敢起兵,便将自己手下主力派了出去,府内空虚,这次出其不意的奇袭,以冼夫人的大获全胜为最后结局。”
“这次大胜,虽然瓦解了刺史叛乱的野心,但是南梁已经扶不起来了,都城建康在叛乱中沦陷,梁武帝萧衍被囚禁后活活饿死,也不知道当他最后饿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因为他的乱来,而同样食不饱腹的百姓们,噢,应该没有吧,毕竟——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哪里有百姓存在?”
“不过,他也休想成仙成佛,如果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就凭他的所作所为,好歹也得去刀山火海滚几圈,佛祖来了也没用!”
“谁说的?”
“我说的,他说的——全天下深受其苦的百姓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