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克先生。”
我跟阿兹克先生握手回应。接着我们三人寒暄了一阵,不经意间提到了克莱恩经历过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杀人案件。很明显,这是克莱恩的有意之举,他希望借此间接询问两位历史系的老师,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微微颔首,刚想附和几句,让整个对话更加顺利地进行,忽然眼前一红,黑色混杂着浓郁的红,一瞬间铺满视野,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涂抹的颜料就飞速消失,恢复成正常的场景。
一个暗示……我按捺住强烈的不安,下意识检查脑内的原著,检查起身体的不适。因为过于紧张,我根本没参与进克莱恩跟阿兹克关于那本第四纪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的讨论。等到我最终确信没有发生任何事后,他们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
通过对话,我察觉到阿兹克先生应该对此有些自己的看法,但是很遗憾克莱恩没有得到直接的回复,因为会议已经被这场对话耽搁了好一阵子,没有更多的时间能够闲谈。
临走前,科恩先生授意阿兹克先生将手中的报纸交给克莱恩,我则是以出于兴趣的缘由,从斯通先生手里得到了同样的报纸,廷根晨报。
在跟科恩、阿兹克许下一定会给他们写信的诺言后,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地址,朴实无华的霍伊大学历史系办公室,倒是公事公办。注视着两位中年教师的离开,被情景所感染,在克莱恩再次脱帽行礼时,我也脱下了礼帽,满怀着对他们的尊敬微微鞠躬。
等我们回到林荫路上,气氛已经松快了很多,这个时节廷根大学的学生们正在组建划船队,并在林荫道旁的河道里练习。我跟克莱恩不是廷根大学的学生,自然无法参与,但是看看也是很不错的。在我鼓起勇气的邀请下,克莱恩答应跟我一起观看学生练习划船。
坐在岸边的石椅上,克莱恩拿着一份报纸,一边观看安提戈努斯笔记的连环杀人案细节,一边眺望河道里吆喝着向前划船的年轻人们。我已经看完了那份报纸,包括里面的边角余料,所以将它卷了起来,拿在手里,专注着看着扬起的船桨和快速滑动的船只。
“报纸上说,这起案件是杀人谋财。可怜的韦尔奇先生和娜娅女士被惨无人道地杀害,而财产被洗劫一空。”
我盯着水面,尽量维持语气的平稳。这份报纸上的报道确实是有些扑朔迷离了,这场案件的核心应该是那本笔记和非凡因素,虽然不排除有人借此谋财,但是报纸上的讲述更像是遮掩的借口,这场案件才刚发生没多久,便逮捕了那位“入室劫匪”。
“应该是……”
克莱恩将报纸放下,微微颔首,刚想说什么忽然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甚至身体都顿住。但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瞬,如果我不是已经转过头来注视着克莱恩,都不会发现。
“我想我们不应该再给廷根大学的教师们添麻烦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先走吧。”
克莱恩维持着镇定,第一次主动将我的手握住。
我心下了然,反握住他的手,微笑着回应他。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会这么想了。
就在克莱恩脸色骤变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突然从脊椎一直攀升,击溃我的脑海,这是异常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克莱恩应该是第六感比我强,才先一步感觉到了。我们一起被某位存在盯上了!
我勉强维持着笑容,握着克莱恩的手,步伐轻快地走在林荫道上,但是我和克莱恩都知道现在我们的脚步是多么沉重。达到校门,我们拿出准备好的 6 便士登上了马车。克莱恩还比较镇定,在车夫询问目的地时,没有选择回水仙花街,而是选择香槟街。莫雷蒂家就在水仙花街附近的铁十字街,这场预感强烈的跟踪说不定会波及到他们,而身在香槟街附近的值夜者小队才能安全有效地解决这件事!
毕竟下定决心保护莫雷蒂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克莱恩同样的地址,等付好了 6 便士的车钱,便跟克莱恩一起登上了马车。
在车上时,我注意到克莱恩身体一直在轻微的颤抖,而我也好不了多少。毕竟第一次这么明显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未知带来的恐惧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发酵。这就我有意识将背靠在马车的背靠上,通过物理的挤压来强行给自己增添安全感。
克莱恩忽然侧身,顿了一会,重新握回我的手,他的手依旧还在轻颤,但是传过来的热度让我因头脑高度紧张而冰凉的手指获得了些许慰藉。这之前我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咬着牙齿来掩饰它们轻微的打颤,见到克莱恩的举措,我莫名情绪翻涌,紧紧闭了下眼睛,感到情绪在快速平缓。
快到香槟街时,我跟克莱恩都勉强维持住了情绪,只是双手依旧相握。
“今天是休息日。爱丽莎,我想去圣赛琳娜教堂做祈祷,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克莱恩语气平稳自然,但是说话的同时,他握着我的手却稍在用力。
这就是他的办法吗?莫雷蒂一家都是虔诚的女神信徒,在休息日信徒去教堂祈祷,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发展。我能理解克莱恩怕打草惊蛇,但是只是去教堂,真的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吗?这是寄希望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