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迅速到守卫在一边的黑甲兵还没反应过来,黄师爷便已经人头落地。
这是对黑甲兵极大的挑衅。
本来被一个所谓妾室的哥哥随意指使,他们就已经十分不满了。
现在这个人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随意杀掉。
黑甲兵想要发作,还没开始,王玉泽身后的府兵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来,形成对峙之势力。
王玉泽看着这些黑甲兵,道,“往日听说黑甲兵是晋元最精锐的士兵,我老早就想讨教一番,今日倒是个机会。”
话毕,王家府兵出动,直逼黑甲兵而去。
本想就此作罢的黑甲兵被逼着上了台阶,不得不拿起武器应付起来。
两方交织,王家府兵凭借一股莽劲,一开始将训练有素的黑甲兵打的七零八落。但黑甲兵毕竟是上过战场,不是稚嫩的王家府兵能够比拟的,很快扭转局势,渐渐占了上风。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即便如此,黑甲兵在毫无章法,只凭着自己年轻,力气大的王家府兵的攻击下,也吃了不小的亏。
王玉泽当即叫停,王家府兵很快便从混乱的村口退到她的身后。
她满是歉意地抱拳,“这些小子年轻气盛,不知分寸,若是得罪了黑甲兵们,请多多包涵。”
话锋一转,她又道,“黑甲兵无愧为晋元最精锐的士兵,今日一间果然名不虚传。”
黑甲兵们脸色黑沉,自知自己被当成猴戏耍。
这些人也都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哪里受过这样委屈,当即就要抄着兵器往这边打来,为首的黑甲兵首领还有几分眼色,认出了王玉泽的身份,拦住了众人。
倒不是惧怕王玉泽,天高皇帝远,即使他们发狠在这里杀了她又如何?只是王家人疯子一样护短的名声传遍整个晋元,对方又是最受宠的王家幺子,死在这里,哪怕不是黑甲兵所谓,都会被波及。
因此,他们不仅不能杀掉王玉泽,还必须时刻注意要保护她。
片刻间,黑甲兵已经想明白其中利害,抱拳笑道,“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日后若是得空,黑甲兵愿随时奉陪。”
王玉泽摆手,“将军担不得。”
说话间,被黄师爷喊来的村长已经召集了全部村民们赶到了村口,见两方有说有笑的,一时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玉泽眼尖,瞥见村民前方一个衣着较为干净考究的老叟望来,心中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走动他面前道,“村长。”
村长不知来人身份,只知道这些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们这些村民得罪不起的,因此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大人,来我们村子为了是什么事?”
他的姿势不伦不类,未得精髓。
大约是瞧着哪位高管行礼,照葫芦画瓢学会的。
更显得其态度卑微。
王玉泽道,“村长不必多礼。”
这时,黄师爷的人头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骨碌骨碌地滚到两人脚边。村长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的脚,吓了一跳,朝地上看去。眼见一个人头在脚边,眼睛翻了上去,身子僵住就要往地上倒。
一个女郎从村民中冲了出来,扶住他,才没有跌落在地。
村长捻着胡须的手摊开,不住地从胸口往下顺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王玉泽朝后一瞪,将头踢过来的府兵嘿嘿地笑着。
她道,“村长老伯无需害怕,此人为黄师爷,是刺史府的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此番听闻是洼村骡娀娘娘的神像倒了,前来问罪。不过此人都已经被我斩于剑下,诸位不必担忧。如王家外面贴的告示一样,若有人假借祭祀骡娀娘娘之名敛财,杀无赦。”
一声“杀无赦”震响上空,震得所有人心神一凌。
村民们一开始还不信,目光触及她脚边的人头时,心里发寒又信了三分。
村长被唬的心口一跳一跳,抓紧自家孙女的手不放。
人群突然有一道声音,“都怪杜三娘,如果不是她带人打倒了神像,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话音未落,此起彼伏的应喝声响起。
村长浑浊的双眼顿时锐利起来,鹰隼似的目光在村民中审视着,要找出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出来。
王玉泽眼神落在村长紧握着的女郎身上,问道,“谁是杜三娘?”
女郎似乎有些羞怯,低垂着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来,眼神清澈如同稚儿,“我就是杜三娘。”
村民们大气也不敢出,看着这个达官贵人打量着杜三娘。
不同于一般女子,村长并未按照时兴对女郎的约束对待她,她生的五大三粗,浓眉大眼。若不是盘在头顶的头发,压根看不出是个女郎。
村长在她面前,像一只瘦弱的鸡。
“你找我什么事?”杜三娘不仅眼神清澈,行为举止也与稚童无异。
村长瘦弱的身躯拦在她前面,警惕地看向王玉泽。
王玉泽起了心思,好声好气地问道,“我瞧你力气很大,是否愿意做我的贴身侍卫?”
村长并不同意,听杜三娘问道,“你能让我吃饱饭吗?”颓然顿下脚步,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