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林松开推车,急促地拍打着刘大夫的门口。
“刘大夫!开门!有人需要急救!”
被她这噪子一喊,没一会儿,里头就迈出一位中年大娘。
刘大夫听见她语气如此焦急,赶紧上前开门,一见着推车上的人,脸色瞬变,“赶紧将人带进来!”
闻言,宁林小心翼翼地抱起推车上的人。
然而,这回对方却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紧锁着眉心。
她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昏迷过去了。
宁林心头一跳,赶紧抱着人,随着刘大夫进到屋里。
将人放到一旁的小榻上,宁林转头看向刘大夫,“刘大夫,她似乎昏过去,毫无意识了。”
刘大夫点头,一脸的慎重。
实在是这人流血过多,脸色煞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把握将人救醒。
她坐在人儿旁边,仔细察看起来。
期间,她询问起宁林是在哪发现的人,还有当时的情景。
毕竟临山村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户人家,大家都已彼此熟悉,因此刘大夫能断定这面生的人不是村里的人。
只是不知晓是何原因才会带着这么一身伤来到此处。
宁林很配合,将自己遇见这人的过程都说与刘大夫听,还详细地说了当时的情景。
闻言,刘大夫也只是点点头,专注地检查起那人的伤处。
没一会儿,她朝宁林道:“小林,你先到外边去。”
宁林愣了下,“啊?”
不就是检查伤势,怎么她不能留下。
虽然心中有点困惑,但她还是配合的点点头,“好。”
话落,她便行至屋门外,合上门,在院子里寻了个凳子坐下等候。
她虽然也挺担心对方的性命是否无忧,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她带来见大夫了。
接下来她的死活也只能生死由命了。
她已经尽她所能,就算最后这人真的熬不过去,她的良心也不会受到太大的谴责。
当然,她内心还是希望对方能撑过去,好好地活下来。
毕竟人一生就这么一条命。
也不知晓对方家人是否会为此忧心。
“……”
拉回跑远的思绪,宁林在外边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脑海中转而思考着之后应该要做何木具。
静等片刻后,她终于听见里边传来刘大夫的声音。
“好了,进来吧。”
宁林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就转身踏入屋内。
瞥了眼仍毫无生息地躺在小榻上的女子,再瞅了眼脸色沉重地刘大夫,她下意识放轻语气,“这位娘子可还有救?”
听闻,本来一脸凝重的刘大夫怔了一瞬,转头瞅了眼宁林,“娘子?”
宁林理所当然地点头,“就她啊,可还有救?”
刘大夫轻呼出口气,无言地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他可是男子。”
宁林下意识应合,“原来是男子,那……”
终于理解刘大夫说了什么后,她停下话语,眼睛不眨地看着刘大夫,随即缓慢地转头望向小榻上那体型高大的人。
“……”
这人哪像个男子了?
见她这模样,刘大夫也明白她心里想什么。
并未理会暗自震惊的宁林,刘大夫接着道:“失血过多,虽然已止血,但这几日还需多注意。”
随即,刘大夫视线落在男子身上,感叹,“他意志力很坚强,惊险地撑过难关了。”
从震惊中回神的宁林松了口气。
她终于理解为何方才刘大夫让她在外等候,原来竟是为了避嫌。
男子能性命无碍,真是太好了。
她那么急的将他带来看大夫,也值得了。
未成想这人如此命大,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真的撑下来了。
女子都不一定能有此坚强的意志力,更何况这是名男子。
她突然有点佩服他。
松下的那口气却在看见刘大夫那一脸沉重的脸色时被再次提起。
看来刘大夫还未说完男子的伤势。
就这情况,她觉得对方虽然伤不致死,可也应该伤得挺重的。
毕竟那一整身的血可不是骗人的。
宁林犹豫着开口:“那他这是没事……了?”
闻言,刘大夫叹口气,“不能这么说,这孩子虽然命大,活下来了,可是……”
话未说完,刘大夫遗憾地摇摇头。
宁林有点无言,刘大夫倒是直接说重点啊,别说一半留一半的。
宁林:“可是?”
刘大夫视线落在小榻上,男子的腿。
她语气遗憾,“他以后再无行走的可能了……”
宁林瞳孔紧缩,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腿……废了?”
闻言,刘大夫点点头,“他的脚筋被人挑断了,这我无法治。”
下手的人如此狠心,也不知晓他犯了何错。
毕竟这可是位男子。
看他年纪不大,如今双腿残疾,让他以后如何嫁人,如何过日子。
宁林未成想他的伤势竟如此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