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扫地僧把分散在各地的落叶堆扫在一起,他看到不远处又有群年轻的孩子过来了,目光再放远点,依稀能看到更远处两个娇小的身影。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扫帚,缓慢地向着那群年轻孩子走去。
“各位施主请留步,前方上香人数过多,请耐心等候一会。”
周沛言和叶佳敏走在最前面,被拦下后,两人下意识地对看一眼。
苏亦云和原夏紧随其后,看着前面停下脚步的男女,苏亦云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林樾也在他的疑问中到来。
僧人看全员到齐,双手合十,面带笑意地说:“今日与大家遇于此地,也算缘分,我有八字相赠。愿大家,珍惜眼下,知足常乐。”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八个字,原夏等人却心怀各异,也不知都听进去了多少。每个人做出相同的双手合十动作,诚意满满地向僧人道谢。
“事物之间,总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僧人临走之前,似喃喃,又似特意在说给什么人听。
复古的回廊旁长着一棵百年老树,枝头挂满了红色丝带,起风时,艳丽的红色飘荡在空中。
小庙的门槛有些高,来往行人越过木槛,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
来之前小伙伴有稍作功课,香山之所以深受年轻人喜爱,是因为老庙的福条够灵。大家花上几十让老者在红丝带上写上自己的祝福心愿,并挂在百年老树枝头。
老庙的香火会保佑每一个祈福之人。
小庙内的老者身着棕色长衫,手持毛笔,微微弯腰,落笔时一气呵成。
站在案台前等待的游客被老者的字惊艳到了,满嘴夸赞,而老者只是摸着他的络腮胡,神情微动。
“真有这么神吗?”慕名而来的人问。
“那当然了。”回她的人满脸忌讳,“这种时候就不要质疑了,写一个也算是一种美好心愿。而且你看我前年让大师写对象,我这对象不就来了。”那人说着牵起身旁女生的手。
苏亦云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听到最后也忍不住和伙伴们感叹,“这么灵啊,那我可得试试。”
骗你的。叶佳敏心说。
前世他们去过香山,也让老者在福条上写了祝福词。
叶佳敏记得苏亦云让老者写的是:希望夏夏在异国平安。
她让老者写的是:希望能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最后一个也没实现。
原夏死在异国街头的暴动。
而她,也和他们走散了。
苏亦云兴匆匆地排上队,转头招呼朋友们也一起排,“来都来了,写一个再走啊。”
林樾笑着点点头,这一瞬间,他看着弥漫香火气的山庙,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叶佳敏是无所谓排队的,反正她也不愿再相信。
“夏夏,来啊。”苏亦云说。
原夏正想点头答应,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小庙外偷偷摸摸张望的两人,她们似乎在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准备伺机而动。
还是不死心啊。原夏想。
冷意划过心坎,随即而来是一种持续性的厌恶。原夏脸上仍挂着温和笑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撒娇般说道:“阿云,我就不排了,你帮我写一张吧。”
苏亦云也不问原因,满口答应。
原夏见小伙伴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漫长的队伍上,连忙拉了拉排在最后的周沛言的衣袖,她弯着眼,用手掌轻扇出风说:“沛言哥哥,里面有点闷,我在门口等你们。”
周沛言没来得及回答,没来得及抓住女生的胳膊,眼睁睁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被人群遮挡,慢慢消失不见。
喉口那句冲动想把人叫住的话再也没来得及说出。
很奇怪,但他又很笃定觉得,原夏离开的背影透着某种坚定。
周沛言抬头看了眼前方漫长的队伍,又偏头看了眼女生离去的方向,最终,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队伍。
前方乌压压的人群逐渐散去,苏亦云轻松口气,这队伍可真长,终于轮到他了。
棕色长衫的老者仍微微弯腰,手持毛笔,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他罕见地抬起头,用苍老的声音问:“孩子,你要写什么?”
苏亦云满脑子都是刚才答应原夏的场景,他沉思片刻说:“大师,就写‘祝愿原夏平平安安’。”
大师听完后没有急着落笔,他用浊目盯着眼前充满笑意的年轻脸庞,停顿片刻,他微侧头说:“今天为他人祈福的福条已到上限,换个吧。”
“什么?这也能上限吗?”苏亦云都惊了。
老者点头,络腮胡遮挡了他部分情绪,声音起伏不大地说:“孩子,写一个你自己的心愿吧。”
“我的心愿嘛……”苏亦云没想过,很快,他亮着漆黑的眼睛说:“倒也有一个,我想一直和夏夏在一起。”
话音刚落,苏亦云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很不好意思的补充:“当然,我也很想和一起长大的朋友们永远在一起。”
老者不再说话,用沾了黑墨的毛笔在红丝带上写字,黑红交织,无比显眼。
苏亦云看到老者写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