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尔斯·范·亚当走后,整个16层只剩了康纳森博士一个人。他呆呆的坐了一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被解雇了。说实话,他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没有理查德·帕克那样的天赋,虽说最初研究所的研究方向是他们两人一起合作的,但是理查德·帕克离开了真美多年后他的研究简直是毫无起色,而理查德的儿子一出现研究就出现了转机。柯特·康纳森叹息的摇了摇头,他慢慢的走过实验室,毕竟待了这么多年多少都对这个地方有点感情。当他经过一个反光的玻璃时,他突然想起刚刚奈尔斯·范·亚当威胁他的‘跟你梦想的那条小臂说再见吧’。他抽动着嘴角,缓缓地伸出左手,终于在反光的镜子中他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完整的身体,镜面复刻了他的左手,仿佛他的右手从未离开他那样。他呆呆地注视着‘它’,镜面中的‘它’是那么的完美,他快要陷进去了,康纳森博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轻微的笑意,这是他的执念。他叹了口气,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呈现在他的脑海中。虽然他不想去伤害别人,但如果!如果是以他自己的身体去做人体实验呢?这样又不用伤害到别人,又可以实现他的梦想!
康纳森博士立马起身走到了里面生产针剂的实验室,用还没过期的身份牌刷开了里面的门,然后在液晶显示屏幕上点了点后他紧紧地盯着正在生成的针剂。一秒、两秒、三秒终于针剂完成了。康纳森博士拿出了生产好的针剂缓缓地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了下来,然后将针剂插进针筒里,深吸了一口气,向自己的右胳膊扎了下去。针筒扎进去其实是不疼的,但是针剂注射的过程还是有点痛感的。康纳森博士显然没有料到,但他还是尽力将针剂慢慢地推进了身体里。
跨基因改造是通过改变人自身DNA来形成的,这是个痛苦的过程。康纳森博士没想到真正折磨他的居然是针剂注射后的排异反应,那感觉痛苦极了,他的脸疼的抽搐,但他又不敢大声的喊叫出来。于是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衣角,抽搐着从座椅上跌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最后晕死在书桌后面。
终于当他苏醒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落了一身的汗。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因为他摔晕在地上后长时间的压住了右腿,所以一时间他竟没能成功的站直身子,反而因为腿麻又跌了下去,他猛地撑住地。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他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一条右臂,一条右小臂正替他撑在地面上,稳住了他的身体。只是那条小臂上裹了一层像...蜥蜴退下来的...皮一样的物质。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张着嘴巴、轻轻地伸出左手缓缓地将那层皮扒开。
康纳森博士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他的手、他的右手被裹在里面,苍白但有力。虽然上面布满了粘液,但是这显然是一条新生的手臂!是他梦寐以求的小臂!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左右旋转着、观察着自己的新生。
“艾玛,这里是柯特。”他迫不及待的给奈尔斯·范·亚当打电话,但对方拒接了,他没办法只能打到他的秘书那里,“他在哪里吗?”
“抱歉,他不在,博士。”艾玛回答道,“他现在应该是在去往布鲁克林的退伍军人医院的路上,”艾玛查了一下奈尔斯·范·亚当的行程后向康纳森博士解释道,“他说他有个流感疫苗的推荐会要召开。”
“不不不,”虽然实验成功了,但是康纳森博士是堵上自己的命才做的,他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堵上自己的命,“他不能这样做,艾玛!”康纳森博士吓得语无伦次,“你必须要阻止他!”
“要阻止他?”艾玛困惑到。
“listen,所谓的流感疫苗就是跨基因实验,那个实验还没有经过人体模拟,所以!”
“我可以,但是桥上的信号并不好,所以我比较容易丢失信号。”艾玛听他这样说后吓了一跳,“这样吧,我先和拉达博士联系,然后尽快回复你的电话。”
但这时针剂的副作用已经出来了,康纳森博士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陷入了疯狂的疼痛当中,这个疼痛和注射针剂时一样,持续且快速。他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不行,不能这样,看来这个实验有很大的漏洞。康纳森博士尽力维持着清醒和疼痛作斗争,他不希望看到其他无辜的人和他现在一样,饱受折磨。他不能将希望都托付在艾玛身上,他必须自己去一趟,最好让奈尔斯·范·亚当那个混蛋看见自己现在的惨状,这样才能打消他那个荒诞的念头。
康纳森博士挣扎着下楼,疼痛使他走路时都颤颤巍巍的。他上了一辆离他直线距离最近的出租车。他疼的不住地哆嗦,“我...我要到和对面的霍顿大街,我赶时间。”
那个黑人司机听出来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但他没有多问,他只是说了一句“好的,你是要走隧道还是大桥?”
“大桥!”康纳森博士打断了他,“走大桥。”因为此时他发现他的右手开始变异了,指关节变得粗壮、上面布满了粗糙的纹路,甚至!甚至还变成了绿色的肤色。完了,我的声音也变粗了!康纳森博士这才意识到了针剂真正的副作用。
“好的,没问题。”黑人司机正准备起步时突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