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之妻将芸娘及其腹中胎儿救出后,便即刻赶往城头指挥作战,仅用半日便将突厥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全军得胜归来,沉县令本想留乔姝于云肃城内休息几日。奈何安平将军战事紧急,乔姝便连夜带兵赶回了璃玥,不出三日,璃玥大战告捷。”
“好!这乔姝好生厉害,先生何不给我们讲讲她?”
底下看官提了要求,说书先生摸了摸自己半长不短的胡须悠悠开口:
“话说这乔姝乃沈将军之妻,二人相识于微时,乔姝的父亲乃武林高手,擅使一把长刀名为曲宫,凭着它打败天下无敌手。乔姝还有一个妹妹叫乔勉,乔勉则是一个用毒高手,她的丈夫项游奇乃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刀客。
此人身法奇绝,年轻时狂妄自傲,一把刀挑落过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如今却选择与乔勉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如此想来还真有几分可惜。”
“先生。”
底下几个看官不满道:“我们想听乔姝的故事,先生快莫讲那些复杂的关系。”
“乔姝?”
说书先生转了转他那浑浊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她也算是个奇女子,不过据说长相极为一般,站在沈将军身旁并不相配,算是沈将军目前为止最大的败笔。”
“混蛋,你有本事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的脑袋!”
身穿绿萝衣裙,皮肤白皙的少女满面怒容,她一只脚踩在说书先生的肚子上,另一只脚踩在台上支撑发力。
刚刚还十分悠闲的说书先生躺在台上疼得满脸大汗,口中不断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饶命?你这狗命有什么求饶的必要!方才我就发现了,你讲故事的时候不肯叫乔将军反而直呼其名也就罢了。可你好死不死,居然说什么“并不相配,最大败笔“。
既然连把故事讲好都不会,那留你还有什么用?不如做我的剑下亡魂,我勉强允你下辈子重新做人。”
女子年纪尚轻,手中长剑已然架在了说书人的脖子上,离得近的话还能看见剑背上已然悄悄染上了些许血渍。
“这姑娘是动真格了。”萧牧白握着手中茶杯心中暗想。
“毕远,她是何人?”
萧牧白的视线没离开过眼前的女子。
“这……这姑娘看着面生,不过会用剑就想必会武。一身侠肝义胆愿意为乔将军出气,估计是哪个武林中人的女儿吧。”
毕远看着这姑娘也是满脸疑惑,总觉得哪里见过,又好像极为陌生。
突然,这间茶楼冲进来了一个行色匆匆,似乎是来找人的女子。
这女子的眼角到耳畔处有一道极深的疤痕,看年纪不算年轻。一身红衣劲装,一头乌发简单扎起,走进来时颇有几分豪情。
坐在台下看笑话的有些是城中的老油条,甫一看清面孔瞬间便噤了声。
年轻的茶客大多好奇,他们纷纷低声询问面色青白的看官们此人是谁。
只听他们害怕得轻声吸气道:“那位啊,她可是侍奉沈将军和乔将军多年的副将。她的力气奇大无比,据说曾在战场上徒手打死数百突厥士兵,凶猛得不得了。”
闻言,有人吃惊地问道:“啊?那她叫什么?”
“琉苓。”
下一刻,女子的视线落在了看台上,她想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沈琅,还不快回府练剑,跑这儿来做什么!”
女子嗓门儿大声音粗,离她近的看官受不了,纷纷捂住耳朵逃离原地。
“琉姨,我要杀了这个狗东西!”
“杀杀杀,整天嚷嚷着要杀谁,你爹你娘教你剑法就是让你随便杀人的吗?”
说罢,琉苓加快速度准备走到沈琅身边。
“这个垃圾他侮辱我娘,说我娘配不上我爹,还说我娘是我爹此生最大的败笔。这口气,我怎么能忍!”
爹?娘?沈琅?
“原来那位就是沈将军和乔将军的女儿啊,我就说怎么看着有几分熟悉,原来她跟沈将军是父女关系,难怪难怪……”
毕远站在一旁喃喃道,萧牧白则一直将眼神分向台上,也不知他心里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夫人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世人眼光大多浅显,许多人无论断事还是交友,都是仅凭外在定生死么?
况且这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我们管不着。但相应的我们只要把自己做好,心里清楚自己的好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琉苓走到沈琅身旁继续劝道:“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你阿娘可不希望你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事伤心难过。快收起你的剑吧,别让他的血玷污了你的剑,他还不配死在你的剑下。”
沈琅目露不甘,可她最终还是起身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走之前她重重地在那个说书人的膝盖上踩了一脚。
听着男人的哀嚎,沈琅狠戾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说道:“今日算你走运,我放过你的性命,若来日我再听到你的嘴里说出任何对女子的不敬之词,我沈琅第一个来找你算账。”
“记住了吗!”
男人点头如捣蒜:“记住了,我记住了。”
很快,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