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书北是想过将那女人捆起来的,毕竟大晚上的遇见一只鬼,当然会想着先对付她。
可能不能打得过就是一个问题,攻击对方后人家会不会“变脸”也是一个问题。
那还不如开展友好的体育运动,大家一起努力,奔向电梯。
姑娘,你以后还要在这种副本里做事的,所以要多运动啊。
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
*
电梯里的玩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因为过于震惊而微张着嘴,说不出话。若不是陆书北用眼神暗示他,他大概都忘了不能打量那个女人,更不能出声。
后来,陆书北干脆利落地按了一楼,用随身带着的菜刀砍了绳子,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安静到可怕。
说来离奇,等电梯到了一楼,当大堂的光亮照射进电梯里时,那女人便凭空消失。而外面,正蹲着一群好奇地等待着结果的人,他们看见电梯里多出的陆书北以后,就知道这次尝试是失败了。
“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乘坐电梯的......”
这些人只觉得扫兴,丝毫不知是陆书北正将他们从恐怖的深渊里拉出来,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陆书北则从人群中这散乱的议论里努力地逮着他所想知道的信息。
“你们?”陆书北走出电梯,“专门跑来玩这个?”
很快有人回答他道:
“就是一个环节而已,我们是来玩剧本杀的。”
说着说着,这些人的眼神终于变得清明起来:
“DM还没到?”
在主持人压根就没到场的情况下,他们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玩了起来,现在,这些人总算是清醒了,不久后就有人喊着要回去,还要店家退钱。
人总是从众的。没过多久,年轻人们退了房,吵吵嚷嚷地离开酒店,一时间压根没人再去留意陆书北。
——事实上,是陆书北刻意远离了他们,蹲在了许愿池边。
因为事到如今,陆书北再迟钝也能够猜测到自己的角色了。
剧本杀。玩家。总是不在场的DM。
不,主持人并不是不在场,而是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并且这位主持人现在躲到一边,并不想带着大家继续玩,正一个人慢悠悠地逗鱼玩。
陆书北眼睛看着那条红鲤鱼,心里则还在拼凑着那几个名词。
尚喆酒店。剧本杀。
还有,阿辉。
陆书北想得出神,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池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白嫩嫩的小手。
可能是因为最近太过紧张,等他发现时,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叫安安的孩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转头去看,脑海里都迅速演练起应对的法子。
然而出现在陆书北旁边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那孩子显然是对鱼很感兴趣,正用手拨着水,等父母叫了好几声才噔噔噔地跑开。
在他身后,陆书北也站了起来。
他想,无论如何,今夜算是没死人了,应该是能安稳睡一晚上。
的确,今夜再无别的蹊跷的事,除了那熟悉的粗糙的摩擦感以外,梦中陆书北还恍恍惚惚地又听到了隔壁房间的木鱼声。
第二天一早,屋外,一切平安。
今早陆书北终于没再看见尸体被蒙着白布抬出去,不过他刚一出门,恰巧看见那女人也正抱着孩子要出来,和他们打了一个照面。
话说不知是不是错觉,陆书北总觉得今天的安安,看上去有点……柔弱?
是的,他身上的那点阴郁的气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孩子的那种天真。
也许是因为今天有些发烧,他还伏在了母亲的肩头,眼睛里漾着一汪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待三人一起进了电梯后,女人告诉陆书北,今天,她要带着孩子去拜访那位名医。
“她平常很少给人看病的,”女人颠了颠怀中的儿子,“还是我求她她才肯的。”
这就很奇怪,医生悬壶济世,哪有不愿给人看病的。听她的这描述,那位神医到更像是……神婆。
很快的,电梯到了一楼,而让电梯里的人都没想到的是,外面早已有一个中年女人等着,她看见了这对母子以后,和他们招手。
“啊,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女人激动到惶恐起来,赶忙去和人家搭话,不过那位看清了她的儿子以后,就将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严肃地道:
“冤亲债主。”
很好,看来陆书北猜的没有错,这位确实是一位神婆。
神婆坚持要在酒店的房间里做事,她还说,明日就是大限。
关于这点,神婆的说法倒是和孩子的奶奶出奇地一致。
*
今天,从早上到下午,没有新的玩家来到酒店里。
另一边,那对母子和神婆回到了房间里以后,也再没有出来。陆书北溜达了几圈,接着就回到房间里,查这家酒店的往事。
空白。
全是空白。
无奈之下陆书北就往上面添加关键词,后来,当陆书北增加了“剧本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