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样行了一个军中礼节。
泉州的气候,是真的好,已经十一月快要十二月了,身穿一件单薄长衫也不觉得冷。
甘奇到得蒲家赴宴,蒲家早已备好了宴席。
出席的人不少,蒲志高认认真真给甘奇介绍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与侄子,还介绍了一些堂兄弟。
甘奇却是转头就忘记了这些人的名字,这也怪不得甘奇,他如今是大领导,脑子里哪有要去记这些人名的需求?
甘奇是来谈正事的,要租船,不是借,给租金的,四五十艘,大的小的都行,只要能出海。
蒲志高点头应下,这是小事,何况还有租金。
甘奇又要船工水手,能玩得转几十艘海船的人手,这一点蒲志高倒是有些为难起来,因为他精锐的水手都运货去西洋了,这还得去招募一番,或者到别的海商那里去借调一下。
不过蒲志高也还是答应了,最后问了一句:“不知相公为何要这么多船下南洋?”
“劫掠人丁。”甘奇直接答道,并不藏着掖着,这能给蒲志高一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蒲志高有些疑惑:“敢问相公要这么多人丁作甚?”
“泉州有三个铁场,却都在崇山峻岭之中,靠着人背牛驼的,出产太低,此番要把驰道修通,把铁场都扩建开来,需要许多采矿的劳力,采矿之事本就是危险之事,所以要劫掠许多人丁来做此事。”甘奇这是和盘托出了。
蒲志高听得甘奇如此和盘托出,真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此事的蒲志高而言,那是极好的。
蒲志高忽然拍着胸脯说道:“原道是此事,相公放心,我便是把家中所有的男丁都派出去,也要帮相公完成此事。”
蒲志高这般话语,甘奇也说道:“那便也不能让你们蒲家吃亏,你蒲家若是也能组织人上岸捕奴,一个精壮男丁,本官用十贯收购。若是男孩,也出三贯。”
贩奴,本就是门生意,还是无本买卖,只要敢冒一定风险漫山遍野去抓,一艘船挤也好,塞也罢,横七竖八躺着也行,弄个几百人回来,那就是几千贯钱,海路还近,周期也短。
这生意还真是暴利。
蒲志高略微有些心动,环看了一圈家中子弟,说道:“小人麾下能打能杀的人也不多,此番都随船护卫去了西洋,再招人,怕是来不及了。”
甘奇笑道:“无妨,也不是今年,往后一直收购,只要这泉州有人愿意做这门生意,什么时候就有效,只要把人运回来,本官都按照这个价格来买。”
靠自己贩奴,力量太小,发动商人们贩奴才是更好的办法。这种劳力,暂时而言,甘奇是真的有多少要多少。
三个铁场,以后还要到台湾去开硫磺,甚至也可以在台湾岛开庄园,种植粮食。
甘奇有资本,以后总有许多事情要做,只要有资本,有的是需要劳力的地方,哪怕是在台湾岛开荒种粮食,也足够消化几十万劳力,把台湾岛能种粮食的地方都开发出来,养活几百万人不在话下。
这种事情,暂时而言,对于甘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利益巨大。
蒲志高听得甘奇之语,笑道:“这还真是一门好生意,相公既然有这个需要,小人自然是要帮衬的。”
甘奇很是满意,要说这蒲家,暂时而言,还真是挺好用的。若不是想着以后的海军舰队控制权之类的事情,还有历史上的一些事情,甘奇还真有些舍不得把这蒲家给一网打尽了。
蒲志高此时已经把蒲希尔叫了出来,再一次翩翩起舞。又示意家中这些人去给甘奇敬酒,争取把甘奇灌醉了,灌醉了好办事。
甘奇这回却不是海量了,喝得差不多了,就频频摆手,拒接许多人敬酒。
蒲志高没有办法,唯有自己发力,伏低姿态,想方设法让甘奇多喝几杯。甚至还示意蒲希尔亲自上前来敬酒。
这回甘奇没有办法了,唯有往桌案一趴,便醉了过去。
蒲志高高兴不已,左右呼喊:“来人呐,快把甘相公扶到……客房……扶到小姐的闺房里去。”
甘霸与周侗两个人是相视一笑,也不阻拦,握着刀柄,带着一队铁甲,也随着甘奇往里去。
周侗还开口笑道:“大哥真是好福气啊!”
甘霸却是坏笑:“到时候回京,也不知巧儿姐能不能让这姑娘进门,怕大哥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嘿嘿……巧儿姐怕是不管这些了,县主到时候怕是要雷霆大怒。”
甘霸却有不同的意见:“县主那里,怕是不会大怒,你想想,当初樊楼张大家都是县主赎的身,想来县主的气度是极大的。巧儿姐才是不好打发的那一关。”
周侗与甘霸,两个人聊得倒是开心。
头前甘奇已然进了闺房,蒲志高出来与甘霸周侗作礼:“有劳二位将军守夜了。”
甘霸也拱拱手:“蒲掌柜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将军。”
周侗也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将军。”
“二位迟早加官进爵,当个将军。”蒲志高是说两句奉承话,他却不知道,甘霸与周侗连军籍都没有。
甘霸也懒得多解释,只是拱手把蒲志高送走。
闺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