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淑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根本不是……这样子的,告诉我,好不好?”先前的亢奋瞬间荡然无存,甚至变得惶恐不安! 不由我折身而起,焦急地握住她的手臂,望她一告究竟。 此时此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爱上一个人,并不只是贪恋她的美貌与身体。 她精神上是否愉悦,才是自己所渴望、所牵挂的。 “对不起,冰冰,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这次催你来,我……真的没办法啦,呜呜……”杨淑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扑倒在我胸前,哽咽着又道,“你对我的好,我真的……无以为报,我就是想……以此来结束咱们……相识以来的情分,也不枉了咱们……曾经相爱一场,呜呜……”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波动的情绪,但终于还是泣不成声,显然是极为压抑。 “你……为何这么说?咱们的承诺呢?你是不是……变心啦?”绝没想到,她竟然欲以今晚来结束我们之间的情感,禁不住立马让我心如针扎。 刹那间,不由我如梦初醒,先前时而显现在她面颊上的忧郁,她笑容中的异样,甚至是勉强,以及她以天色已晚为由。要求在此留宿,还有她刚才的……主动,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早有打算。 “冰冰,别这样好吗?你听我说……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前些日子,因为爸妈身体不好,住进了医院,再加上孙……力胡搅蛮缠,我真的是力不从心,请原谅我,为了能……我已自做主张,与一个有钱的人家……定了婚。”显然是我痛苦的样子吓着她了,她摇着我的手臂,不停地哀求着、诉说着,却再也不敢面对我的眼神。 “你……说什么呢,不会是真的吧,你……快告诉我,是你故意在骗我!”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这凄苦的模样,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真的对不起……我……呜呜……”她没有抬头,只是俯在我的胸前哽咽着,哭泣着。 “你……既然都与人家……为何还来找我!”她辛酸的哭泣,就如晴天霹雳,使我清醒地知道,她没有骗我,这已是铁定的事实。 这让我心里立时犹如刀绞一般,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欲哭无泪,憋在心中的沉闷,终于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冲她吼道。 “冰冰,别这样,好吗?都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或许,自相处以来,杨淑从未见过我这般消极、悲观的样子。 或许,我这样子真的让她心疼了,她不知所措地抱着我的臂膀,声泪俱下地劝慰着、哀求着。 “对不起?谁稀罕你假惺惺的来可怜?你……别再碰我!”我的情绪几度失控,真的万念俱灰一般,昔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凌云壮志,都将与自己再也无关。我心灰意冷地将她推开,我想仰天长嘶,声带却不受控制,如却泥胎般悄然杵立在侧。 “冰冰……别吓我好不好?我不会离开你的,咱们永远都不分离,好不好?”她不顾我的推阻,死死地抱住我的腰际,哭喊着,抽噎着,似乎稍有不慎,将会永别一般。 “你……说什么?不会是在……骗我吧,你……再说一遍!”此时的我,仿佛在挣扎中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如一个即将临刑的罪犯突获赦免一般,禁不住悲极而喜。 “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要嫁给你!”杨淑泪眼婆娑地哭喊着,犹如在召唤一个即将失去的灵魂。 “别……骗我,咯咯……可不许再反悔!”最美的声音、最动听的语言、最贴心的话,不过如此,我犹如孩童般地悲喜交加,半信半疑地握住她的手臂。 “不骗你,冰冰,咱们永远都不会分离的!”她小鸟依人般依附在我的胸前,坚定中透着安慰,倒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不怕,淑淑,没有过不去的坎!”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对她安慰着、鼓励着,似乎更多的是在鼓励着自己。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我清晰地知道,是杨淑没有预料到,自己不得已的决定,会让我如此的无法接受。 她这是被我几近失去理智的形态吓到了,才不得不言不由衷地来安慰我,以免让我更生伤痛。我知道,这些全是爱,但现实还是要去面对的。 “他……对你还好么?”良久,在我们各自都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后,我忍受着内心的疼痛,鼓起勇气试问道。 “冰冰……咱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她握住我颤抖的手掌,心疼地哀求道。 我自是清楚,无论她怎么说,只要是有关她与“别人”的,对我来说,无疑都是一种伤痛。显然,她是不会在我受伤的心灵上再雪上加霜。 “咳……”不由我无可奈何地一声哀叹,沮丧地将面颊埋在双膝之上,任由内心的伤痛渲泻不止。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即将要与杨淑分手的事实,表面上越是装得坚强,内心就越会致命的疼痛。 索性不再伪装,或许,将内心的伤痛渲泻出来,反而会舒服一些。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从未见过你……如此沮丧过,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呜……”杨淑依偎着我,无助地自责着,抽噎着,好生让人心疼。 伤痛又有何用?沮丧又岂是男子汉行径?蓦地,杨淑无助的抽噎,犹如当头一棒,让我瞬间为此时的自己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