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出门和沈岚喝茶,沈岚跟他说:“我也就只能陪你玩这一段时间了,再过几天我就得温书去了。”
温岁喝着茶,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说:“前些时候河阳公主生辰,你该跟我一起去,没准能被河阳公主选中当个驸马。”
沈岚说:“驸马就算了,我老家有娃娃亲,待我高中便要迎娶她过门。”
温岁扭头看他,见他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显然一副对娃娃亲很满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羡慕。
沈岚想起什么,问:“你如今这个岁数,侯府还未给你提亲谋划?”
温岁说:“我倒是不急。”
沈岚说:“为何不急?你马上就弱冠了,再如何,也得快些筹备成亲了,男子汉大丈夫,先成家再立业。”
温岁跟他闲扯了几句,听见周围有人抱怨这场雨下了六天了,竟然还在下。
温岁又来了兴趣,跟沈岚高深莫测道:“你信不信,我说这场雨明天就停。”
沈岚说:“按照前几年的下法,这场雨怕是要下一个月。”
温岁说:“明天是天晴,翌日还是下雨,可以打赌。”
沈岚说:“不赌,你既已经在国师府侍奉,或许听国师说了,我跟你赌,岂不是自讨苦吃。”
又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温岁:“国师年纪几何?我听说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可是真的?”
温岁说:“自然是真的,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沈岚见他如此迅速地成为了国师的拥趸,若有所思地道:“看来传闻不虚。”
江盛冒着雨走了进来,侍从收了伞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他坐下,看了看温岁,笑着说:“小世子,寒气来袭,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温岁说:“谢谢王爷关心,我添了衣衫。”
说着,他还扯了扯领口,向江盛展示自己里面穿了好几件。
这样的举动说不上优雅,甚至是有些粗俗的,江盛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没说什么。
侍从给他沏了茶,江盛喝了一口,对温岁说:“小世子,我听说你现在能与国师相聊甚欢,想来在国师府里适应不错。”
温岁道:“国师大人很和善。”
沈岚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拱了拱手,说:“我还有事,小侯爷,王爷,我先告退。”
待沈岚走后,江盛才说:“小世子,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温岁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也是因为江盛这份礼遇,温岁才没有太计较他先斩后奏将他送到国师府里的事情。
江盛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露出受用的表情,便放下心来,继续道:“小世子,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温岁说:“殿下请说。”
江盛坦诚道:“实不相瞒,我请小世子入国师府侍奉国师,是另有缘由。”
温岁心想,来了,他也不知道江盛为什么执着于送他进国师府,他作为皇子和国师说话,国师都不一定听,他怎么敢断定他一个小人物能对国师产生什么影响?
就在温岁这么想的时候,江盛继续道:“或许小世子已有猜测,那我也就开门见山,我希望小世子做一个说客,令国师松口,写一则批言。”
温岁意识到江盛想跟他摊牌了,装傻道:“……什么批言?殿下竟不能直接命令国师吗?”
江盛苦笑道:“小世子,你应当很了解国师,他看着很好说话,其实很有主意,即使是父皇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他是真正的仙人,并不为权势财富所惑,只有真正得他青眼的人,才能左右他的选择。”
他压低声音,道:“小世子,那日我听你与沈公子的争辩,虽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你的话语非常蛊惑人心,我听了都心潮澎湃,愿意抛弃所学所思来依顺你。小世子,或许你还未察觉自己的本领,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说客。”
比起皇子和皇帝的身份,温岁这样的不高不低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架子实在是非常不错的说客人选了。
江盛顿了顿,令侍从将包厢的房门关闭,直接对温岁说他说了自己的野心和谋划。
温岁想给江盛捂嘴都做不到,他再傻也知道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是直接上了江盛的贼船了。
已经不像之前能够各种婉拒了,若是再拒绝,江盛难道不怕他说出去吗?即使再仁善,恐怕也会对他下手了。
温岁一脸菜色,堪堪打断了江盛,“殿下,你可知道我这辈子的愿望是什么么?”
江盛被打断,也未生气,好脾气地问:“是什么?”
温岁说:“就是混吃等死,活到八十岁。”
江盛说:“若小世子助我一臂之力,这个并不是问题,我可以许你温家永世昌荣。”
这又打动温岁了,“殿下所说可是真的?”
江盛说:“自然是真的。”
温岁心想,也是时候,让江释雪下来了。
虽然江释雪和他关系现在不错,也很听他的话,但前些时候,江释雪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
温岁有些没安全感。
温岁想,他将他前辈子的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