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颤抖一样渐渐发生变化,地上堆积的各类珍奇钱物风化成沙,金银折射而出的亮丽宝光潮水般退去,整座静无殿瞬间变成一个结满蜘蛛网、灰扑扑的破庙。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怎么变成沙子了!”
“怎、怎么回事?”
“呜呜呜呜……太吓人了……求求了放我回家吧……”
身后众人虽吵吵嚷嚷,但所幸都平安无事,时旭对突生的异象并没有感到多少诧异,只是单膝跪地,翻看起地上一块尚在抽动的肉块。
伥鼠,怨气久聚之地诞生,穿了老鼠皮行走于世间的邪物,没有什么智慧,往往被更为凶恶厉害的妖魔邪怪所驱使,一般来说割破它的皮,打散了怨气,也就没有什么为虎作伥的本领了。
但地上的伥鼠不同一般,割裂的肚皮中漏出的不是积攒的怨气,而是数条被割成几段的小蛇,黑色鳞片,铜钱似的花纹,不过中指粗细,但尖牙极长,显露在外,尤为骇人的是,这些小蛇光滑的蛇身上都错落凸起着形似人手或人脚的小肉块。
这般形容的幼蛇,早已不能算什么普通蛇类,恐怕是钱蛇食人过多,血肉与怨气无法消解所产生的凶物。
时旭刚才察觉到的不对劲就在于这伥鼠的腹部,抬轿的伥鼠即使有长长黑袍遮掩,肚皮仍鼓鼓囊囊垂坠在脚面,与细小的四肢和头部形成极大反差。
应该是借助这伥鼠的躯壳存养小蛇,不过能够掩藏气息至此种程度,真是难得。
这座庙以梁上的伥鼠与幼蛇为阵眼形成了一重幻阵,大费周章如此做为了什么呢?
时旭双眸沉沉地思索着,思绪稍稍有点跑走,突然地上一条幼蛇猛地窜起,毒牙折射出冷光,径直向她脖颈处咬去,只是还未等靠近,就被一拥而上的红线绞碎了。
“嗯?”时旭有点惊到了,血肉在身旁炸开,却被红线牢牢锁住,一滴都没有再溅到她的身上。
可是她刚刚在走神,并没有指令红线啊。
看着黏黏糊糊要贴过来的红线,时旭疑惑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它们,转瞬那根手指就被缠住蹭了又蹭。
被这举动逗笑,暂时不想深究那么多为什么,时旭收回红线,指节不经意地叩击着地面,碧绿火焰一窜而起,将地面上所有的污秽都吞噬殆尽。
站起身来,她拍了拍雪白中衣上沾染的脏污,见怎么拍都没办法干净如初,也就不再执着,转身查看了一下围绕着众人的红线,又掏出少女给的符纸分给他们,细细教了用法,其间那紫袍男子低眉耷眼还想再要几张,被时旭温声坚定地拒绝了。
双手按上庙门,果不其然,无法被推开,朱红的木门上暗色阴气缓慢流动。
他们被笼罩在某种时旭闻所未闻的结界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