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给她的麻瓜朋友格蕾西买了礼物。等到回到金山街时,已经是黄昏时刻。
苏济觉得自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关于她的校园生活,围着蒂娜说到口水都要干了。蒂娜看见她比夏天的时候长高了些,金棕色的卷发也长长了一截,就知道她在学校过得很好——这么多话要说,大概也是过得很开心。
回到家的第二天,苏济早早地出门,敲响了格蕾西的家门,提前对她说圣诞快乐。
格蕾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们在格蕾西母亲的叮嘱下飞快地离开了家。在金山街的麻瓜居民眼里,斯卡曼德一家和旁人无异,斯卡曼德先生和夫人都是常常环游世界的动物学家,苏济则是他们在伦敦上学的小女儿,深居简出,低调谦和。大概是魔咒的缘故,麻瓜们不太能注意到斯卡曼德家,也不太能想起他们一家人,只有格蕾西是例外。
格蕾西·布朗比苏济大一岁,信仰天主教,在当地的教会学校上学。十一岁那年,在母亲的烘焙坊见到刚搬来金山街的苏济,并和她成为了朋友,还去斯卡曼德家做过一二两次客。她对苏济是女巫这件事一无所知,只是偶尔会好奇斯卡曼德夫妻为什么不送苏济去学校——不过,这些疑问在苏济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后就迎刃而解了。
“你居然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写信!”
离开家门后,格蕾西假装生气地控诉她,她棕色的长发织成一条麻花辫,此时气呼呼地甩在身后。苏济露出笑容,从背后拿出自己在伦敦买的礼物,好声好气地说:“好格蕾西,不要对我生气了!”
任何的电子产品在进入霍格沃茨后都会失效,当然包括那个叫电话的玩意。因此,尽管在上学前,格蕾西给了她电话号码,她也没有办法打回去;寄信就更不妙了,她没法把信送到邮差手里(让她的家人做还有可能),而要格蕾西把一封信交给猫头鹰——她保准会觉得苏济疯了!
于是,苏济只能说她在一所封闭管理的学校念书,学生不允许打电话,也不允许给监护人以外的人寄信。不得不说,她不太擅长撒谎,逐字逐句斟酌着言辞,还不敢看朋友的眼睛。幸好格蕾西相信了,她撇撇嘴,接过苏济递给她的礼物——一个精巧的、能够显示时间的大本钟模型——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她们沿着金山街的山坡并肩走着,说着自己生活中有趣的事和近日的烦恼,放声大笑或侧耳倾听,一直到格蕾西被叫回去吃饭为止。她一步三回头,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大本钟模型,和苏济约定明天再见。苏济抬起胳膊,向她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回去了。
在家里的时候,家人们总是鼓励苏济多多拿起魔杖,使用魔法,也从不害怕她把事情搞砸——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在地下室使用自己不熟练的咒语。两周的圣诞假期,苏济砸碎了十多只盘子(当然后面都被阿尔文一一修好了),让壁炉爆炸(在学习魔咒的过程中),甚至还在屋后的草坪用不到半年学过的咒语和忒修斯一对一“决斗”过好几次。指导性的战斗一般会持续了几分钟,其中有一半时间是苏济在追自己飞出去的魔杖。
到假期结束时,她总算能使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咒语,能够让忒修斯——她目前见过的最为严苛的老师——真心夸赞一声。
事实上,忒修斯并不吝啬于夸赞,在她确实做得不错的时候。苏济让他的魔杖脱手时,他脸上真情实意地绽出笑容,夸她做得棒——然后下一秒把她轻松击倒在地。这一幕被阿尔文看见了,他饶有兴致地凑近,看自己躺在地上几乎一动不动的小妹妹:“噢——感觉怎么样?”
“很好。”苏济闭着眼睛回答:“下一秒我就可以立刻睡着。”
阿尔文幸灾乐祸,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把苏济从地上拎起来,像拎一只猫狸子一样轻松,忒修斯伸手拍拍她垂下去的脑袋:“做得不错,看样子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能拿个不错的成绩了。”
苏济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他已经张开了手臂等待自己侄女的拥抱:“我觉得纽特说得对,忒修斯。”
“什么?”忒修斯眉毛动了动,看起来很专注。
“他说你年轻的时候也特别喜欢拥抱人,你是一个抱抱怪。”苏济没有停顿,像是打了好多遍草稿一样,然后带着某种报复性心理似的,很重地栽到他怀里。忒修斯听到之后笑了,眼角的皱纹都带上了笑意,他搂了下小女孩的肩膀,兴致盎然地发问道。
“噢、他真的这样说?”
“——是的,我可以作证。”苏济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女声就从房子里传来,他们一起转过头去,好久不见的奎妮正站在那里,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她还是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笑容甜美,身材窈窕,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大衣,扶着门框看着他们。大概是听到他们心里在想的话,不等三人开口,奎妮接着解释道:“我和雅各布刚刚结束了在欧洲的旅行,于是来看望你们!”
苏济立刻奔向她身边,忘记自己刚从地上爬起来,满是草屑。女人伸出魔杖,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肩膀,声音嗔怪:“我的小甜心,你怎么一身脏?——噢,忒修斯做的是有点过分了,你才11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