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他想到了自己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东西,那就是雌虫的精神力暴/动。
但是不应该啊,他离开的时候格林恩的精神海还好好的,要想出问题,还得等上个几十年呢!转念一想,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陆怀玉已经死了,他现在是青空,一个人族。
哂笑了一下,他继续迈步朝前走去,一直没有回过头。
两只虫顺利的上了火车,顺利的从海面来到了陆地上,一切都顺利得超过他的想象。
远离了水之城那让他觉得压抑的灰黑色天空,再次看到碧蓝的天色,让他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翌日的黄昏时分,步行了许久的他们终于站在山坡上,隐约看到了小镇的影子。
微微很高兴的说道: “青空,我们终于回家啦!”
陆怀玉微笑: “嗯,回家了。”
回到镇子里之后,陆怀玉那是觉得天也蓝了水也绿了,吃嘛嘛香,日子舒服得不得了。就这么好吃好睡了几天之后,他慢慢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在被一双眼睛注视着。
吃饭的时候,散步的时候,甚至是睡觉的时候,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也完全没有发现生活中曾经被谁留下过什么痕迹,但就是,始终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渐渐烦躁起来,无法安心的过自己的生活了。
这一日午间,他照旧在临河的平台上做饭。然后,渐渐的,下起雨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点点滴滴落在河面上,激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屋檐底下开始滴落积水,渐渐形成了一面透明的天然珠帘。他做了两个菜,烧了一个汤,坐下来一边看雨,一边吃午饭。
吃着吃着,他突然暴躁起来,一把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厉声喝道: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身边完全没有任何人的他突然发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似的。雨水沙沙的落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了,更加显得他像是突然发病一样。
见那暗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陆怀玉气得想笑: “你他妈的整天暗中窥视我,真的当我完全感觉不到吗?滚出来——"
看来,那些贼心不死的手,终究还是伸到这里来了。
只是,为什么只是一直窥探
,却没有任何行动呢……
正当他烦躁得想要掀桌子的时候,一道灰蒙蒙的身影,就这么穿过雨帘,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瞳,直直的看着他,其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
陆怀玉紧绷的肩线松弛下去,但很快,又再次紧绷起来。
他雌的幸好不是其他黑手,他雌的怎么是你?!
所以我的伪装是彻底失败了吗?
有点沮丧的他不禁问道: “你是在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跟我回来之后?”
听到这个问题的格林恩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所以说,刚一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
这次格林恩很快的点了点头。
陆怀玉还是想要掀桌子: “你他、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格林恩看着他冒火光的眼睛,再次迟疑,然后才回答道: “我……一见到雄主,就知道是你了。"
陆怀玉低头嗅闻自己,确认除了皂角味之外没有其他的味道: "为什么会认出来?"
明明遮着脸,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之前的自己也确实是在他面前死掉了,所以怎么会一见面就认出来?真的不懂!
格林恩深深的注视着他,眼里藏着万千话语,最终却只是说道: “我……一看到雄主的背影,就知道是你了。"
陆怀玉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你都不用看到我的脸,只是看到背影,就知道是我?怎么可能?"格林恩语塞了。
叫他怎么解释呢?说你的身影早就镌刻在我心底,就算是在千人万人之中,我也能一眼把你认出来,何况是在有心之下?
格林恩不是会花言巧语的虫,所以他只是沉默。陆怀玉坐下,怒气渐渐平息了。
雨丝还在不停地飘落着,空气里满溢着潮湿的水汽和清新的草木气息。
坐在屋檐底下望出去,模糊的小镇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一样,有点冷清,有点浪漫。然而在这里的两只虫之间,却是半点浪漫气氛也没有的。有的,只是一方的冷淡,和另一方的不知所措。
过了一阵子之后,陆怀玉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的火气来得莫名
其妙的。
他从来是个性子安静平和的人,也是因为被视奸了这么久,才会突然把压抑好些天的火气爆发出来。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一颗心反倒是安静下来了。他冷淡开口: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浑身湿淋淋的格林恩看着他,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惶不安: "雄主,我……"若是在从前……
此时,两只虫的脑海里,几乎同时浮现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