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她追他逃,半月后到达军营。
习锦风尘仆仆,阔步走进主帅营帐。
属下来报,“将军,查到两人身份了。云逍遥是京中香铺掌柜独子,李玉是方正县农户家小子。”
习锦身下座椅铺着虎皮,沉声道:“错了,再探。”
能弄出假身份瞒过他的探子反倒说明两人不简单。
一路上李玉明显顾忌将军身份说话几番三思,不像普通农户出身;而骑驴的明知他是将军还毫无礼数,要么无人教,要么不把尊卑贵贱放在眼中,这点确实逍遥。
习锦提前打招呼,李灵玉和妘苘畅通无阻进入军营。
军营外墙由木栅栏组成,里面设多个营区,每个营区住数百人,规模庞大,井井有条。
李灵玉和妘苘脚踩黄土,人手一只小毛驴,像误入狼群的绵羊忐忑、好奇地观察周围。
军营上方天空逐渐变灰,空气愈发稀薄,时不时刮起旋风卷走地面零散树叶。
练兵场士兵身强力壮,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高涨,喊声冲破云霄。
妘苘一惊一乍,肩膀跟着声音耸动。
“站住!”
听见吼声李灵玉把妘苘护在身后,定神看向面前威严的中年男子。
“二位可是李玉、云逍遥?”
“在下李玉,这位是云逍遥。”
“随我来吧!将军在等你们。”
将士气势不容小觑,妘苘哪里见过这阵仗,软着膝盖骨随他进主帐。
刚进来,习锦就见骑驴的紧紧抱着李玉右臂,他亲眼看着两人一日比一日亲近。
到他这个哥,骑驴的就会强颜欢笑,迫不得已和他说话似的。
小声咂舌,给两人分配营帐,“明日随士兵一同训练,下去吧!”
妘苘想得简单,女主对她笑,男主对她臭脸,她当然选择和女主亲近了!至于任务……她只能说尽力。
临走前对习锦发射怨气,她和女主没分到同个营帐,训练时间还不一样。
习锦翻阅兵书,无视飞过来的眼刀,分的就是他们两个!
新兵入营,行程表满满当当。
训练了一个月,李灵玉坐在通铺上抬起手臂,欣赏上臂凸起的小块肌肉。
她力气比同龄女子大,常被嘲笑,进入军营缺点反成了好处。
营帐外进来十来名青年男子,为首高大男人拍拍李灵玉肩膀,“李小弟,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劲儿,矮小体弱没关系,真男人要有血性!”
“将军看中的人差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瞧那个云逍遥,一训练就偷懒,听说他又在将军营帐罚跪。”
“要我说给他来十鞭松松皮就老实了。”
起初,李灵玉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女儿身被识破。
后来,她发现军营管理严格,士兵训练量大无暇顾及其他,没时间怀疑同僚是女子。
她不再忸怩,如往常一样为妘苘开脱,“云兄年纪小,性子活跃了些,人是顶好的!”
“又不是五六岁孩童”男人们不在聊妘苘,找出毛巾结伴而行,“李小弟,洗澡去?”
“不了,我想去看看云兄。”
两人是连体婴,士兵习以为常,勾肩搭背说笑着离开。
习锦允许李灵玉和妘苘在军营中自由走动,其他人要严格执行各营军规。
一国将军如此信任陌生人很奇怪,李灵玉怀疑习锦在暗中观察她和云兄。
故意把重要东西放在她们眼前,如果她们真是敌人,偷东西那刻便是入瓮之时。
她私下告诉过云兄小心,云兄性格单纯……
“唉!”
她叹息,起身走出营帐来到主帐前。
主帐里面传出求饶声,“哎哟哥~我错了,那沙袋太沉我这手……”
习锦瞬间紧张,“手怎么了!”
妘苘侧跪在习锦脚边,手抬高放在他眼前装可怜。
习锦找了半天,看见她掌心下方擦破一点皮,没小拇指甲大。胸腔起伏,一巴掌打开她的手。
“疼~”
声音弯弯绕绕习锦听着心慌,低头瞄到她脸上浓密络腮胡心更慌了。
紧闭双眼,双手揉阵痛的太阳穴不想面对,“行了,起来吧!”
妘苘跪了三两分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慢腾腾站起身,故意在习锦面前揉膝盖,一副疼得需要大夫的模样。
习锦还是觉得她熟悉,名字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忍住不去看她,出言敲打自己,“你看你哪儿像个男人!”
“这儿。”妘苘淡定用手指着下身,直接给他一棍子。
习锦没眼看,屡次怀疑自己疯了,云逍遥是个体毛旺盛的男子!
“赶紧走!”
妘苘一瘸一拐离开主帐,看见李灵玉腿顿时不瘸了,“李哥!你来找将军吗?”
“不是,来瞧瞧你,可有受伤?”
妘苘把李灵玉拉到营帐侧边,转了一圈笑道:“没有,我可好了!”
“你呀!不要再惹事了。军营不比外面,训练强身健体是好事,以后我们要上战场,难道要躲在其他人背后?”
李灵玉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