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落进绵延的山里,月亮从另一侧升起。
妘苘依旧不饿,李里奥、千絵、宰父蕴食用类似糖果的东西。
一号座位没有任何提示,线索中断四人沉默无言,李里奥和千絵组队探查其他车厢。
女人和男人肆意的笑声传进六车,奎斯打头阵,慵懒地抬抬眼皮。
白色套装面料高级,衬衫胸口敞开,下摆打结,脖颈佩戴两条无吊坠项链,裤子款式宽松,柔软面料盖住干净布鞋。
看清来人样貌,车厢嘈杂声音戛然而止,三两乘客灰溜溜爬进座椅下方,高大身躯蜷缩成球藏好。
“宝贝!”
奎斯眼睛一亮,兴奋地走过来,坐在妘身边。
缠绕纱布的左手将重物放在座位间的小桌板上,窄短桌板断成两截,半截掉在地面咣当一声。
乘客屏住呼吸,妘苘感觉不到沉闷气氛,被他手中东西吸引,好奇地摸了摸。
金属弯出优美线条,手握处像剑柄,中间厚重复杂,顶端半镂空,闪耀金色仿佛艺术品,无法探知真正用途。
奎斯侧身,右手肘撑在桌面,掌心托着脸,看她像好奇宝宝到处摸。
还挺好玩。
他嚼了两下口香糖,松手。
妘苘眼明手快接住“艺术品”,意想不到的沉重。
奎斯腾出双手,将小巧身影揽进怀中,后背靠着座椅闲情逸致。
“放手。”宰父蕴看向奎斯,眼神不善。
奎斯不在乎地弯弯唇角,目视对面装模作样的男人,起身贴近妘苘耳朵,故意伸出舌尖撩拨冰凉耳垂。
柔软触感像冰镇过的新鲜三文鱼,他舔了圈下嘴唇回味,瞧瞧对面的绿毛龟表情愈发开朗。
嗯~美好的一天。
宰父蕴的情绪变化快到让人抓不住,变回温和绅士权衡利弊。
不能过早树立敌人,逃出去才是最终目的。
妘苘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结实大腿上,抱住眼前宝贝爱不释手。
奎斯斜视她满脸春风,凑近她左耳传达蛊惑人的魔咒,“宝贝,给你表演个节目,记得给我鼓掌。”
他牵起妘苘的手,现场教学如何鼓掌。
妘苘被抱回座位,奎斯拿走自己的东西,大模大样起身走到三十号硬座。
翻找两下找到提示,从艺术品里抽出暗藏的绳子,顶端镂空变成锯齿状,高速运转切下座椅腿,火花伴着“呲呲”声飞溅。
“不!不能毁掉!不要!”
英俊男人突然从两车厢衔接处冲向奎斯。
奎斯起身面向车窗,将椅子腿揣进口袋,手拿电锯随意一挥。
齿刀嗡嗡作响,轻松将男人拦腰切成两段。上下身分离,血液似火山爆发的岩浆四处飞。
男人涕泗横流,两截身体倒在地面,断裂的肠子一股脑倾斜。
奎斯闪身动作轻盈,避开脏血,关掉电锯,齿轮像沾血藤蔓眨眼恢复成无害艺术品。
“懂不懂先来后到。”
笑意不达眼底,他回头望向妘苘。寂静车厢响起突兀掌声,拍了两下结束。
奎斯顿了顿笑出声,绚丽瞳孔像绽放的烟花,“宝贝蠢蛋。”
他将电锯扛在左肩上,沿着原路前进,踩扁地面热乎肠子优雅离开。
过道残留两排血脚印,腥臭在火车里蔓延,尸体附近车顶、座椅、人无一幸免,鲜血像无数微型水帘洞,流淌液体和地上血河汇聚。
“嘀嗒……”
无限放大的声响像一滴润滑剂,激活六车乘客生锈的大脑。
人群骚动,蚊子一样嗡嗡不停。
宰父蕴眼含深意,“妘小姐还是离奎斯远点比较好。”
“很远。”
“呵呵,因为李先生才这么说吗?你们感情真好。”
“不是。”
宰父蕴不动声色打量她,“你和奎斯先生是情侣吗?”
“不记得。”
妘苘每次回答,字与字之间都有短暂停顿,语言能力比刚上车时差了不少。
宰父蕴视线柔情似水,担忧又心疼,“妘小姐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他脱掉绅士帽放在胸口,“愿意为美丽的小姐效劳。”
“效劳?”妘苘疑惑。
“比如……离开李里奥。”
两人短暂对视,李里奥二人回来宰父蕴移开视线,平静戴上黑色帽子遮住大背头。
形迹可疑,千絵眯眼,男人果然要掏空内脏做成标本,平静坐下问说:“这里怎么了?”
“奎斯来过。”
“啊!那个疯子。”千絵见怪不怪,分享得到的线索,“没有一车厢,二号车厢在最前面,貌似被宋一控制了,真怀念那张帅气的脸。”
遗憾的是,不知道真假。
李里奥坐下心思就不在讨论上,关心妘苘饿不饿、渴不渴。
他不想和妘苘分开,可不这样容易让人察觉弱点。
男朋友吗?有点麻烦。
“李先生这么淡定应该有结果了。”
宰父蕴不关心两人关系,在意妘苘身上谜题,他有预感会像开潘多拉魔盒。
李里奥谦虚道:“很遗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