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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聚(1 / 3)

颜端仪猜的一点没错儿!

果真,不光是她,连带颜氏,大早就叫过来好一通责备。

无非是,‘霉星四处撞尸,冲撞了玉汝要了她的小命儿。’

‘自家院子约束不好,你是旁人吗?成日里抱膀子翘脚看热闹。叫花子赶夜路,瞎忙!做夫人管什么吃的,你有什么用。’

妯娌两个算是把婆母的心摸的透透儿。

她骂她们就听着,自入她家门,早练就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

周玉汝穿着绯红内制织金妆花衫子,八宝璎珞项圈,沉甸甸的赤金衔珠凤冠,跟了恁多丫头,好不气派。

惬意的歪在交椅上抿着茶,悠闲看着两位嫂子被母亲申饬。

虽然梳了头,成了亲,又是相府上的少夫人。可一开口,仍旧是那个尖酸、刁钻的小姑子,刻薄味儿一点没变!

她哪能只看不评判,这不,就来了。

“恭喜嫂嫂呀,又添了两位麟儿。不疼不痒不费事,儿女双全呀!我竟没嫂嫂的福气,少不得要吃生养的苦。”

这说的什么话!

怕她生气,颜端仪扯住的袖子,让她忍耐,自家上前打圆场。

“妹子来了多住些日子……”

“我来我自家,看我父母,要你留!我是我哥哥接来的,母亲留下的,要你多嘴!”

好么,碰一鼻子灰,没完呢,还有呢。

“我姓周,嫁到哪这都是我家,你个外姓的理了几天家,倒来安排我。母亲都没言语,轮得到你?”

白眼一翻,嘴角轻嗤,睥睨颜氏。

“嘁,不过是个穷媳妇子,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

极尽蔑视,极其无傲慢,极度的不尊重!刀子单捡痛处戳,哪里像个大家子小姐,市井泼妇也强胜于她。

苏锦怒极,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话没说完就立起眼睛骂人。她是你嫂子,这丫头心中可有长幼尊卑?大小姐端地好威风!

当然,这些她都不会说,金尊玉贵的周家大姑娘,相府少夫人,自小唯我独尊,又怀了金胎,谁敢惹?眼中还有谁?

她是愤怒,颜氏心中则是凄凄然,不是气是悲凉。

想当年她刚嫁进来时她是多喜欢,嘴甜如蜜,嫂子长嫂子短。

如今见她家中败落就这般瞧不上,落金叶子的周家,上下一双势利眼,惯会看碟下菜。哎,自来如此。况她本身就穷,骂的也没错,没错!

而余氏呢?对两人不闻不问,反安抚自家姑娘气大伤胎,当真慈母心肠,慈母啊!

当着众人,颜端仪被好一通奚落,红脸垂头,讪讪的无处安放。

偏余氏又不放她们走,须得姑娘骂痛快了才好。

哼!全天下只你女儿是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如此骄纵溺爱,苏锦一万个看不上。

唯有默默握住她的手。

“自然,想住多久住多久。”

好好好,你厉害,你能上山打虎!苏锦厌她的厉害,不屑与她争辩。

母女俩骂够了便撵着她们走。你嫌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你,巴不得赶紧离开。

“哎……”颜氏轻叹:“这个家呀。”

“这家的正印夫人只能有一个。”

妯娌二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嗳?嫂嫂。我瞧着,玉汝手腕子上被箍住一片青紫,不是褪镯子我还没察觉,嫂嫂看见没?”

“哦?许是哪里跌撞的?”

“不是不是。”

颜端仪连连摇头。

“平素在家她最喜新颖,鲜亮的。今日竟戴了副扁口平安镯,那样宽,式样老颜色旧,分明是遮挡的。我看着不像跌撞,倒像是,像是……掐的?”

掐的?谁敢掐她?不可置信!

一春一秋,草也生,树也长。爬山虎越爬越高,孩子们呼啦啦的越长越大。

孝贤自小爱生病,头疼脑热总不断,换季能咳一个秋。太医汤药总不断,小小的人,苦汤药子喝水一般饮。

每每这时,高盼儿总熬着守着,哭哭啼啼的自请罪。

‘都是我,当时身子弱带累着孩子也弱,胎带的不足。养他那日我险些丧命,我想阎王收了我放过我孩子,都怨我,都怪我!’

见她这样说,周彦邦少不得安抚,‘你身子本就不好,养他吃尽苦头,何来怨你,那丸药有用只管吃。’

卖惨不是?可这招百试百灵,周彦邦每安慰一次,高盼儿遂更加得意,心中不住窃喜。

原是她听信柳氏的话,怀身时为了身材不肯多吃。燕窝粥,老参茶补着,肉蛋羹一口不碰。全不顾腹中胎儿,弄出这扶风弱柳的模样,故意惹他怜爱。

男人家哪懂这些门道,周彦邦总以为,因着早产大人孩子都弱,遂关照的多些。外头看,对高姨娘甚是宠爱啊。

孝廉就不会,健健康康长大。皮实茁壮,胃口极佳,养的白白胖胖。

春蕊恢复的也好,健康红润与瘦弱的高氏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有些好过了头,生产之后再也瘦不下来,加之一颗心都扑在孝廉身上,也少了打扮的心思,便没了以前那份讲究。

胡氏见周菀来身边,也得不到他一丝回转,索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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