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怄气(2 / 3)

能叨登?

“何事叨登?”

“为着大姑娘挪不挪出去,林妈妈说姑娘得了天花,必须挪出去。夫人拦住不让,要留在家中照顾。”

“啊,天花呀”惊声失口,高盼儿惶恐的抓紧孝贤:“要挪,一定要挪,这院儿里又不只她一个孩子。若我孝贤……哎呀,快挪了吧!”

周彦邦猛一拍桌子,胡闹,简直是胡闹!

还没进门就听哭声,甫一入门,好家伙,这场面!

她就坐在床畔哭,她姨娘就立在帐子旁泣。

丫头们见主子哭,自己也哭。奶、子婆子跪了满地,各个跟着哭。

周莞躺着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了!

“抱走。”

周彦邦来便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苏锦就死守在床畔不让,还是那句话:“哪有孩子病了往外推的?”

“那就都染上?”

“我同去。”

“你去了院子里谁照看?来人回话找谁?异想天开,任性妄为!”

……啊?这……

来不及等她回味儿,他说着就上手,手腕子一捏,便扯到身后去。

这般拉扯,除了自家丈夫,谁敢?

昏昏沉沉的小周菀就这样被抱走,奶母婆子丫头大夫,一行人呼啦啦的离去。

苏锦绞着帕子,扶着门框子,一行望一行哭,生离死别一般。

妇人之仁!

打发走了就开始‘教导’。

“糊涂种子,得了这个病还不紧赶着挪出去。人劝不听,自家一味瞎感动。做事情讲求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呢?宁愿自损一千,也难伤敌八百。”

今时的她,可是没精神回嘴,只是哭。哭的眼泡子红肿肿,鼻涕泡抽搭搭。

这番模样,他瞥她,恼归恼,心下却不忍。好了,不骂了。

“快些收了泪,做些有用的,赶紧消杀!”

周彦邦就是周彦邦,理智的不像话。有病治病,哪有恁许多离愁别绪,悲春伤秋。一屋子女人家哭的他头疼,满屋子老婆丫头垂首听他训斥。

果然,他来了主心骨定海针就来了,那还不麻利些,依吩咐各自行动起来。

苏锦抽抽噎噎的上前,扯扯袖筒:“姨娘帮我……”

帮你?哼!

林初兰铁青着脸,猛一收手,扭身就走。

管你什么主子奴才,大爷夫人,我不伺候!

他没走,周彦邦没走。

吹了灯,灭了蜡,燃了香,铺了床,两人向背而眠。

他们无话可说,一直如此。

他头枕着胳膊,黑暗中她肩头微微颤抖。踟蹰一刻,还是拥她入怀,大掌抚上脸庞,冰凉一片。

“这孩子每常抱着旧毯子才睡,乍乍的走了好些东西没来得及带,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回?若回得来还好,若回不来即是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了。”

嘤嘤啜泣,暗夜中尤为凄凉。

哎……

“这一遭儿过不过的去是命,天命难违。潜斋原是老太爷修身养性的宅院,我出痘也住过的,那儿该有的都有。大夫都在,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想是听进去了,这才渐渐的平息,忽然发觉两人如此亲密。

欲挣脱却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一下下抚摸她冰凉凉的发丝,三分埋怨七分关心。

“你也是,哭能解决问题?鲁莽的不行,你往日的精干呢?这院里大人孩子,丫头婆子。还有你,你也过上了呢,都不要命了吗?”

“你姨娘平日里霸道,这次却没错,十分的错都在你!你想想,我为什么当着众人骂你?只是为了下你面子?”

骂给姨娘听的?给姨娘台阶下,然后缓和她俩的矛盾?对啊!原来,原来他,心细如发……

恍然中有些小感动,随后又被烦恼淹没,姨娘那儿可怎么哄呢?真是、真是太鲁莽……

哎,头疼!

这点子小心思周彦邦尽收眼底,单要逗她一逗。

“我觉着没大碍,几回都是你保住她的命。你就是她的金钟罩,铁布衫,左右大护法。有你,她命硬的很。”

嘿,这人?谁有心思玩笑,赌气转身。

必须承认,他还是想见她的。加之许久未在一起,愈觉新鲜。

故而,他死命不放还要欺身上前,手指灵活的解开里衣,蛇一般往胸口处探。

“烦着呢,别闹。”

“我抱你。”

“不要。”

她真的是满腹愁肠,感伤舞剑的际遇,忧心周莞的安危,如何求得姨娘原谅,哪有心思在这上面!

一口回绝的干脆,他却只当她使小性子,撒娇撒痴。

他越缠她越烦,脱口而出:“去你姨娘那,她等你呢。”

热切的动作戛然而止,鼻腔里‘哼’一声,转身闭目。

说这些干什么,说这些干什么,她恨的想抽自己嘴巴!

我这张嘴呦,今儿犯忌讳,一开口就得罪人。

“你就在旁边说我做的如何如何用心,咱们势必要把她哄回转。”

“嗯!”听雨用力点头:“姨娘最疼夫人,咱们多说些好话,必不会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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