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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1 / 3)

火势愈来愈旺,越烧越猛,不停的发出哔哔波波的坍塌声、焚化声。紧接着横梁、龙骨、全部垮塌下来。

怎么无人施救?

问得好。

一则这儿离城偏远,二来正值子夜,夜风微凉,才吹散白日的闷燥,人睡的正香甜。故而烧将起来,一时无人察觉。

也不是全没人,有天有地,有虫有草,还有那一对畜生。这空寂的山中,四只眼睛紧盯火情。

那大胡子和小瘦子不远不近的埋伏在草窠里,昏黄的眼珠子一刻不离屋内。唯恐有人受不住呼救,他们则守株待兔,决不能让里头的人活着出来。可是等啊等啊,总不见里头有动静。

待烧的只余骨架,小瘦子方捣了捣大胡子:“我说,差不多了,现在不出来,保准见了阎王。”

“说不定都过了桥,喝过汤了!”说到此处,大胡子捋着胡子开怀一笑:“结账去,找那痴顽蠢货要银子去。”

“不费一兵一卒,白捞了恁许多银钱,哈哈哈,那里头的夫人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她怎知我们今晚要动手,早不寻死晚不寻死,单单挑了今日,合该咱们赚这个钱。”

走啦走啦,二人满心欢欣的奔下山去,大胡子刚喊了一句:“死了死了……”小瘦子登时一蹦三丈高,甩脸一巴掌,昏黄的眼珠子恨不得把心剜出来。

大胡子被打的一脸懵,方才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的错我的错,小弟莫气。”牙黄厚的没眼看,龇牙咧嘴的高呼起来:“山火呀,走水啦,后厢房走水啊……”

笑着、闹着渐行渐远。

渐渐的山脚下有火光,渐渐的火把越来越多,紧接着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走了,真的该走了。

宋清平攥住她冰冷湿滑的手,她不肯,她羞愧,她哭的泪流满面。不,这次由不得她拒绝。他揽住她,拥住她,斗篷罩住她:“走,妹妹,咱们走!”

牢牢的握住,再也不会放手。这一牵,便是一辈子。

“夫人,莫回头!”

再次回眸那火舌吞噬的屋子,热泪滚滚,热浪轰轰。

走!不回头!黑色的斗篷与暗夜融为一体,执手相携,逃出生天!

牙床昏帐内,那来自虎丘的席光洁细滑,沁凉如水。女子嘤嘤的小声哼唧,一身的细皮净肉,一头青丝披散着,三寸长的指甲愈显纤纤玉手。这便是娇养着的,惜花之人养的好。

那是自然,参翅燕鲍,乃至雪蛤、灵芝仙草,天上地上山中海里的,她高姨娘吃多少有多少。守着周家宅子,男人挣的都是她的,她要什么不得?

雪白的臂膀攀上男人的脖颈,酥麻娇媚的在耳边呢喃:“爷,爷您睁开眼看看呀,新制的兜子。看看呀,帮我解开,我服侍您。”

周彦邦很乏,身累心更累。明儿她就回来了,这个还钳在身边,如何交待呢?他只是开不了口。

“爷是不是有心事?”

明知故问!

懂,都懂,你就是我手心里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那次瞒报被狠狠的制裁,连柳氏都骂她青龙杠打人,笨杀死人,借机又‘教导’她一通。

“买驴扯尾巴,你这男人不是这么个牵法。须得顺着毛捋,只捡软的、好的、他爱听的讲。喂到他心坎里,他便是顺毛驴,由着你骑,不信你瞧?”

好,今日便试上一试!

倏的抽回手,背身向内,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我搬到外头寄庄子上去,或者咱们兴泰街后头的豆儿巷置个外宅,我怎么都行,只要夫人不生气,您来不来瞧我都成。好生照顾我的两个孩子,绝不让爷犯难!”

哭着嚷着爬起来:“真儿,备车马,我现在就走。赶到城外还来得及,绝不触夫人霉头,给爷添乱。”

“瞧你瞧你,何曾撵你,我又说过什么。”

对妇人的哭闹,何时从最开始的厌烦到现时的无奈?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这份心软,被他的爱妾高姨娘稳稳的拿捏。

哄着劝着抱在怀里:“好生住着,你是我姨娘,我不发话,谁敢奈何你!”

瞧见了瞧见了,果真果真!灵验灵验!这驴原是这么个牵法!

达到目的的高盼儿心中百媚生花,可面上依旧是扭捏悲戚,一双眼珠子水汪汪,泪盈于睫。

“真的,盼儿说的都是真的。以后我只给您生儿子,您陪着夫人就好,只要爷心里头有我,盼儿不委屈。”

“傻话!”说着揽过圆润的肩头,将她搂入怀。

攻城拔寨了这是,如此,就更不怕了!

“爷,您心里头有我,有我是吗?”越发的得意,勾住脖子,拼了命的往身上挤啊蹭啊:“盼儿知足,盼儿无怨!爷,睁开眼,快看看我呀,看看盼儿呀!”

这一低头,呦呵,目光所及之处,端地是令人气血上涌。

透光的簇新大红蝉翼纱兜儿,裹着粉白玲珑的身子,绞的凌乱不堪。

美人娇怯,美眸含泪,灯花红罗,兰麝芬芳。

“咯噔”周彦邦登时眸暗心沉,暗忖这场景哪怕罗汉真人,泥胎木塑,都无法抵抗。

“您乏了,只管躺着。”按住他将起的动作,柔夷行至面颊,猫儿一样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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