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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财(1 / 2)

事事休,事事休,物是人非事事休。望窗兴叹,深深感慨,只余长叹。

他的手指再一次拂过匣子,她走的如此突然,唯余匣子里的书信。

今天怎会想起这些?难不成是因为……

“大爷,凌大人来了。”

思绪骤然打断,急急整肃装容。

他没有软肋,他不可以柔情。于家他是这府上的顶梁柱,于国他是栋梁肱骨,时刻保持理性是必备本领。

“怀卿,此来向你道贺,恭喜恭喜呀,恭喜你入阁。大人擢升,可喜可贺。”

未语人先笑,挚友同僚,这玩笑也只有他敢开。

拱手作揖,连连谦辞声中,恭谦让座,奉茶打扇。待下人们鱼贯而入,又悄然退下。

“闭门。”一声令下,吱吱嘎嘎声中,被拒之门外的除了炙热的光线,还有他们的表情。皆随门扇的关闭暗沉,关上天窗才能说真话。

“你可真是豁的出去,死了的人,何苦劳这神,天家若翻脸,你怎处?都是有家小的,这风险冒不得。”

凌平川摇头苦笑:“论理他还是我的丈人,该替他平冤的是我才对。我、我推的可真干净,真是个混蛋。”

复又问:“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圆她心愿?”

周彦邦不答,男人之间,有些话不说比说了还明白。

一时间冷了场,一个静坐,一个垂眸。

“你呢?也恭喜你,又得一子,儿女双全。”

呵,呵呵,这笑是无奈是自嘲,还是高兴?

“三年了,怀卿,她们走了有三年了,该过去了。‘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当年你劝我的,如今我也同样劝你。”

“我是个薄情的,你也该放下。太执了,伤了自家也伤及无辜。此事,恭喜你,恭喜花重开,月又圆。”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你呢?佳人相伴,儿女双全,咱们都应该是圆满的。景承,薄情如你,这份牵绊,当真说散就散?”

怎么会,若男若男,是她也是他的女儿,日日提,夜夜喊。真的要忘记,当时如晔的提议,就不会应允!

关于这些,他不想谈。

凌平川把玩着缠枝团菊花青箬笠,看茶汤面千变万化。

“二皇子和俨王之争,北狄又横插一扛子。兄弟阋墙,骨肉操戈只怕在所难免。此次南迁的移宫和备置,现下正在造设。我给自家选了块地,我瞧着挨着旁边挨着的那块地也不错。邻水显山,你看你要不要也……”

“我不用。”周彦邦摆手:“老宅子一直打发人看着,修葺一下无妨。国难之时,无谓大兴土木……”

“那么,同北狄商谈一事,天家交予重任,还有,你打算何时动身?”

“这个吗……”周彦邦笃笃的敲着扶手,思索中未曾言语。

“爷。”话未说完,小厮的声音隔窗而起:“姨娘那里求见您,一是商议贤小爷生辰的操办,二是拜见凌大人,叙叙同窗之谊。”

哼,凌平川心中冷哼,这妇人把冷面阎罗捏的死死!一个姨娘妾房,谁同你叙,歇着吧。

想到苏锦那样惨死,他这外人都看不过眼,偏怀卿就信她。罢罢罢,哪怕交情再厚契,别人的家事都不能多嘴,提腿告辞。

谁想周彦邦竟然喊住他:“走走,咱们出去逛逛,南迁的事咱们外头说去。”

原来他也躲着她。

烦,烦,烦。

成日里黏着、缠着,夜宿是她,回府也是她。总谈同窗之情,句句不离孩子,她的痴心她的爱慕,这些年来只觉得细丝绳绕脖颈,令他窒息。

他予她体面,予她眷顾,可总也不足兴。一个孩子的生辰,也值得这样大费周章的商讨?哼,他谁也不想见,他只嫌这妇人聒噪。

金漆门,朱栏杆,花窗湘帘,正房暖阁,锦鲤荷塘,单门独院。满院子只有她和她的两个孩子,还有一众奴仆。还求什么呢?

阔朗的敞厅内,高盼儿稳坐交椅,心满意足的剔着三寸长的指甲。

她死了以后,这日子可真自在呀!

这身上是江宁府最新的料子,月白织金缂丝裙衫。脖子上挂着沉甸甸一幅金丝八宝璎珞,头上是仿内造的绞丝金凤含珠头面,衔着一颗硕大的合浦珠。

苏锦的添妆她没见过,但心中暗比,只怕这珠子也小不到哪去吧。

腕子上也是一对满绿镯子,珊瑚红耳铛。再瞧瞧皮肉,莹白细嫩的玉手,保养得宜的肌肤,云鬓乌黑油亮。

啧啧啧,这通身的气派,通身的华贵。她死了以后,这日子可真自在呀。一次又一次感慨。

是呀,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不称心,就是不称心!

这衣衫、这打扮,我不喜欢,我厌恶,我憎恨。我高盼儿,最爱热烈,越鲜艳越夺目越刺眼的我越喜欢。谁喜欢这仿佛戴孝一般的打扮。

我憎,我恨,我厌。凭什么,为什么,明明她都死了,怎么还没到我?待我扶正那日,定要凤冠霞帔,众人山呼‘夫人’……

“姨娘。”

丫头小心的捧着一碟子香榧,这一声称谓,将她那美梦打的稀碎。

立眉竖目,莫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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