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失踪了。 直到淑妃娘娘在宫中处处嚷嚷着,吴皇在御花园里遣散宫人,还把她敲晕了的事情,所有人才知道吴皇不见了。 在这等至关紧要的时候,吴皇居然不见了。 几乎在所有的人眼中,都觉得他是逃了。 毕竟若是吴国真的战败,其他人尚且还有一条活路,吴皇这个前朝皇帝是肯定死路一条的,也怪不得他直接弃国而逃。 在没有君主的朝堂上,吴国的臣子们争吵不休。 “投降,必须投降,皇上都已经逃跑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死吗?” “宁可战死也不能不战而降,你们难不成都忘了,以前你们可是个个都嚷嚷着要打仗来着。”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吴国就剩这么几座城了,而且皇上也跑了,难道你以为我们还能绝地翻盘么?” “不行,不能投降,一朝天子一朝臣,宋国当家做主以后,咱们哪还有如今的好日子过,不能投。” “可是……” “不行……” 两伙人各执其词,争论不休。 原丞相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将这些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他早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根本就不用忧愁其他的。 另一边的关太傅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若有所思。 倒是也没等到大臣们吵到下朝,宫中的一位太监捧着圣旨来了前朝。 “圣上有旨,朕自觉德行有亏,不配再做这吴国的皇位,又深觉宋皇……,今愿将吴国归顺于宋国,从此俯首称臣,为表诚意,吴国的所有城池都对宋军大开城门迎接,不得慢待……,请众位大人谨遵圣意。” 随着太监念完圣旨,朝堂下面大臣们的眼中均是闪过惊讶与不信,脸色却各不相同。 他们都十分了解永安帝,这可不是一位能甘愿对人俯首称臣的,逃跑也是为了东山再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认输绝不可能。 只是这圣旨来得及时,皇帝都说投降了,那可不关他们这些大臣的事,仿佛正好要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原丞相是第一个跪倒在地,大声道“微臣接旨”的。 而属于原丞相党的大臣见状,亦是纷纷下跪大喊:“皇上圣明。” 关太傅犹豫了片刻,终于同样跪了下来。 一瞬间整个朝堂又跪了一大半。 只是皇室的那一群家伙,却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坚持不承认这圣旨是吴皇写的,毕竟吴国易主对于他们的影响是最大的。 可偏偏不论谁来看,这圣旨上的字迹如假包换还真是吴皇亲手写的。 再加上原丞相等人的认同,这些皇室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借着吴皇的身份发号施令。 当吴皇的圣旨被公布在大街小巷,在吴国的各个地方传播开来时,宋军再无任何阻拦的一路往吴国京都而来。 而那些吴国皇室中舍不得如今身份地位,还妄想能成为下一个吴皇的人,甚至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封地召集上人马,就被立马赶来的宋军给通通拿下去了大狱。 吴国也正式被宋军接手,等着覃星野那边的后续安排。 明月带着一群匪兵提溜着吴皇去了京都西北巷子里的贫民窟,将他给丢进了流民堆里。 在离开之前,明月还告诉了那些流民:“这人得了癔症脑子不清楚,总以为自己是吴国的皇帝,实在是可笑得很。” 然后在流民们痛斥着吴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个丢了祖宗基业的废物点心时,明月等人离开了。 日后吴皇是生是死,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若是他回到了宫中那就更加残酷了,吴国可不需要一位还好好活着的皇帝。 而且覃星野派来的大臣如今已经在路上了,听说还是那位极为厉害年轻的丞相大人。 至于明月等人嘛,也是时候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了。 跟着明月的两百多个匪兵,知道这事后可激动坏了。 倒是周主将因为还有善后工作,并不会和明月走一道,面上失望极了。 “军师啊,没有你我这心里都不安啊,要不你再等些时日,到时候咱们一起进京。”男女有别,周主将不敢去拉明月,只能眼巴巴的把她瞧着。 明月见着心里好笑,只是想着覃星野那封写了‘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信,到底是摇了摇头:“陛下那里催的急,我必须得走了。我在京都等着你,到时候咱们去最好的酒楼好好喝几杯。” 周主将哪能和陛下抢人啊? 所以便是心里再不乐意,他也只能点点头:“军师一路顺风啊!” 明月朝他一笑:“周主将也要诸事顺利啊!” 两人相视一笑。 明月等人的回程并不快,主要还是被那些流民给拖住了脚步。 如今战乱已止,吴宋两国已成一家,吴国的流民便也是宋国的百姓,她当然是能救就救,能帮就帮了。 她一路边走边联系县衙做救济流民的安排,愿意回到家乡的流民就让其回乡,不愿意的流民都就地安上那些小县里的户籍,重新变成普通的百姓。 而因此产生的花费,一半出自国库,一半来源于流民打下的借据,每月按时归还一定数额,类似于现代的贷款给自己买下的身份证和土地。 除了流民外,吴国的路上依旧出现了不少落草为寇的人,这倒是撞到了匪兵们的心坎上了,曾经他们也是山匪贼寇,直到遇到了老大才有了如今的他们。 所以匪兵们最是知道如何对付这些贼寇,也在见着这些贼寇对无辜百姓出手时,体会到了当初老大对他们的看法。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做错了,也怪不得老大骗他们。 匪兵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