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甫迟疑片刻,才缓缓道:“崔心难。”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司马萌摸下巴,哦,同是四大奇媛嘛!没想到小胖妞竟然还有小姐妹!
“下官能走了吗?”
“梁大人慢走。”
梁甫转身就快步走出去,像有一只老虎在后面追着咬他屁股一样,匆匆忙忙向上级告假,如一阵风一样赶回家中。没过多久,梁家就传来两女一子禁足的消息。能在京城安安稳稳做到从五品,梁甫的办事能力是有的,只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家中,这不,只要他稍稍用心,家里面那点小破事,他一人就足以弹压。
司马萌是哼着小曲晃悠回去的,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轻松解决,感觉自己棒棒的。小胖妞在宫中给他的那粒药丸,他已经找太医检验过,的确是有解毒功效的丹药。他好奇足不出户的小胖妞哪有本事得来这种东西,今日终于从梁甫这里得到解答,如果是那个开刀放血跟吃饭一样寻常的“辣手”崔心难,倒是不奇怪。
不过他对此女的疑问,纯粹源于梁宝,既然得到解答,他就没其他兴趣了。和为婚典忙得要死的梁宝相比,他也忙得很,多的是吃喝玩乐的局,都要挑挑拣拣筛选一番才有时间赴约呢。
彼时,正有一辆驴车慢悠悠行驶在前往京城的驿道上。走到长亭处,见有茶摊,车上女子便下来歇脚喝茶,一串铃铛不离身,赶车的药童背
负一个小药箱,显然是四处行医的铃医。
铃医即走方郎中,常年在乡村和街巷往来奔走,为普通百姓除灾治病。其中不乏佼佼者,但大多是庸碌无为之辈,因此铃医的地位在杏林界并不高。然而眼下这位铃医竟然是女子,不由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因为行走江湖毕竟有危险。这位女子戴着斗笠,看不清相貌,不过,单凭她只带一个药童就敢出远门,若不是天真不谙世事,就是有真本事。
嗅见她满身浸染的药香,瞥见她因为常年施针而带着薄茧的指腹和沾有泥泞的鞋底,见惯形形色色客人的茶摊伙计断定,这是个手上有活的主,因此对她的态度更加客气,上茶和点心麻溜极了:“客人往何处来,可是欲往镐京去?”
女子淡淡一笑:“才从滇南来,确实要去京城。”声音清脆如黄莺,好听极了。滇南,乖乖,那可是千里之外,民风彪悍,毒虫横行之地,她竟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伙计在心里暗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是个厉害女人!
“一看您便是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怎么,您打算在京城落脚、坐堂行医?”
“我回家。”
“原来您是镐京人士,难怪口音颇为熟悉。”
“我离京许久,不知道京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女子在桌上放下几文钱,算作伙计的消息费。
老江湖就是上道,伙计笑嘻嘻收了。茶摊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每日都有不少人问他信息,他也从很多客人那里听到许多八卦,可谓消息四通八达,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堆鸡鸣狗碎的事情,伙计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近因效应,却很聪明地把最劲爆的消息留到最后:“大夫,您知道吗,回京没多少日子的那位十三皇子,如今该称呼麒王殿下,马上要娶妻了!”
“是吗?”女子语气淡淡的,似乎不是麒王粉,竟然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伙计只好继续说:“您知道娶的是谁吗?”
女大夫不接茬。伙计落寞地抖出谜底:“是镐京‘四大奇媛’之首的梁家二姑娘!”旁边有茶摊的客人笑道:“这都是旧闻了!如今最新的消息是梁家大姑娘、三姑娘被梁家老爷禁足,据说是在梁二姑娘的闺房里说了些不
该说的话,被麒王殿下知道,亲自找梁家老爷责备了一通呢!小伙计,你刚刚说的消息可不值那几文钱,不如给我吧!”
“去去去,我当然也知道,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到手的钱是不可能给别人的,伙计和客人互相调侃,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说出梁宝要嫁人的消息后,女大夫端着茶杯稳如泰山的手竟然微微一抖,半杯茶水都洒落在桌上。
“岂有此理!”突然,女大夫拍桌而起,吓了茶摊伙计和客人一跳,风吹来,将她的斗笠掀开,露出一张明媚中隐约带着怒气的年轻面庞:“臭不要脸的花花公子,敢碰我家宝宝,谁给他的胆子!”语罢,放了茶水钱,拉上打瞌睡的药童,果断上车,走人。
“干什么去?”药童懵懂。
“揍人!”
女子亲自驾车,将慢悠悠的驴子抽得飞跑,驴车如一阵风一样走了,留下茶摊众人,保持僵硬姿势。半晌,有人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她说什么?”
“揍人?”
“揍谁?”
“麒王殿下?”
“所以,她是谁?”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