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液体,遮住娇美的面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梁宝托腮坐在梳妆台边,直愣愣看着崔心难,怎么看都觉得她今日简直美爆了,她目光直白,看得一贯心脏强大的崔心难都不好意思了,塞给她两块荷叶糕垫肚子,又道:“你去歇会,起得这么早,一会累坏了怎么办?”她自己起得也早,但更心疼梁宝。
梁宝摇头,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嘟嘟竟然以后都住在徐之山家里了,不由又情绪低落了:“唉,要是我也是个男孩子,我一定抢嘟嘟回家,才不让小苹果带走你呢。”闺房中的妇人都听乐了,心道这位麒王妃果然是说话单蠢,但没心眼的孩子话今日说出来,的确很讨喜,崔母也笑了:“宝宝,这话是谁教你的。”以前梁宝可不会这么说话,也不知道知道成亲是男子和女子一起住。
“萌……夫君。”差点又说漏嘴,她言简意赅。崔心难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这厮,除了他,有谁会这样教坏梁宝?
此时,麒王殿下正代替崔父,坐镇崔府,手下是二三十号崔家的男性亲戚,这就是今日阻止徐之山迎亲的主要战力了。要不是崔家没有平面图,司马萌一定会摊一张地图在桌上,在去往闺阁的必经要害之地插几面小旗子,根据个人特色分配人手,让他们守住易
守难攻之处,,再设几个陷阱,不把徐之山折腾到死去活来,绝不放人!
“你,带着这几个人,再带二十个家丁,负责第一道关卡。”司马萌指指路钱前摆放障车的位置,受领任务的是一个壮汉,似乎服过兵役,一脸凶悍气,沉着脸抱拳:“是。”
“你,领着他、他、他还有他,负责第二道关卡。”越过障车即是正门,新郎在此时便可以开始吟诵催妆诗。领命的是个高挑身长的年轻人,似乎是在礼部任职,深受麒王祸害,听见命令,忙不迭点头:“属下一定不让新郎官轻易过关!”
“你,召集全部童子,负责第三道关卡。”司马萌拿折扇点点崔小弟,今日来的小孩子很多,他把进门后的要道交给这群熊孩子,自己也是从熊孩子过来的麒王殿下深知娃娃们的战斗力。崔小弟手里把玩着一包成分不明的粉粉,笑嘻嘻道:“殿下瞧我的。”
“你,还有你……”
第四道、第五道……为了折腾徐之山,这比王府小得多的崔府,司马萌足足设下七道关卡,道道都有花样,搞得跟两军对垒似的。崔父在旁边看得一个劲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双手合十暗自祈祷:女婿啊,你千万要挺住,是你这个无耻的表妹夫要折腾你,不是你亲亲岳父大人要折腾你,切莫向你爹告状啊。
反抗是无效滴,顺从麒王才有活路,顺从麒王……嗯,比较嗨皮。虽然徐之山早收到消息,知道麒王今日会在崔府,提前做了好好的准备,除了大把的喜钱,还出动了从徐家大郎到五郎足足五个核心战斗力,外加一大票徐家旁支的年轻男性和凑热闹的世家公子,但最终还是在麒王有条不紊的指挥之下节节败退,继冲击障车数次失败后,又被正门处进士科出身的礼部某人为难,然后是一群撒播墙灰要挟喜钱的熊孩子……
白日,热气上来,徐之山感觉背后汗涔涔,神气无比的喜服如同浸了水一般湿乎乎。一听说统共有七道关卡,徐之山简直要当场晕过去,那双利眼在人群中不断的寻找司马萌的身影,打算一旦发现此祸害,马上号召徐家男丁一哄而上,务必要将麒王殿下团团围住、逼他强行脱战。然而司马萌何等
精明,怎会让他发现?他不知道躲在哪个小角落里面指挥战斗,依靠麒王府侍卫的好脚力,信息传递得嗖嗖飞快。
最后,要不是新娘子当机立断,让梁宝出去拦一拦玩嗨了的麒王,徐之山可能等到日薄西山,都见不到她。
等他好不容易牵过她拉着的红绸,鬓角的发丝都已汗湿,但却浑然不觉,一味冲她傻笑:“难难,我来了。”
崔心难轻轻嗯了一声,罗扇掩面,朝他灿烂一笑。一如在清风楼初见他之时,她掩扇狡黠而笑,朝他瞧去。谁也没料到,这一眼,就是一辈子。
随着这场热闹非凡的婚礼结束,崔心难正式成为“徐夫人”。本来镐京的人们皆以为“辣手”之名从此会消失于江湖,谁知道新婚不过一月,徐氏夫妻辞别父母,打包家当,带上药童和两个侍从,双双出城去了。
据说,他们要游历四方,女方要遍诊病人,男方要探寻山川,不知何年何月方归。这一消息,再一次震惊帝都,有人说起徐六郎早年逃家的经历,道崔大夫好办法,居然让徐相同意儿子随她走,也有人不解,明明可以在徐家享福,为什么这两人就喜欢折腾?
无论世人怎么看待,他们都已决定要走,而目标的第一站是徐相定的——燕地,蓟城。
徐之山的行囊里,全是岳父大人给的堪舆笔记,他这一路有得忙。而崔心难也不轻松,她已提前让江湖里的掮客放出消息,道她要免费给后天痴儿看病,请有意者去蓟城寻她。随着医术见长,和这小半年对梁宝的不断问诊、开方、观察,她隐约有个新的判断——梁宝的病似乎并不在脑子里。也就是说,那场高烧没有毁掉她的脑子,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仍说不好,还需再进一步研究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