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当成了杀人凶手。
若果真如此,那此人行事实在大胆。公然恐吓一县长官,且嚣张地将鸡杀了之后,在厨房里做熟,再大摇大摆走出去。结合吕县令死亡地点,很有可能是吕县令亲自送他出去,结果因为惊吓过度,自己死在了送人离开的路上,至于吕县令攥着的鸡腿,说不定是此人在他死后所塞。
再进一步推测,或许当吴雪履发现吕县令尸体的时候,此人并未离开,正在某处冷冷盯着吴雪履的动作,当发现她眼神不好、看不见自己的时候,才大摇大摆经过她的视觉死角,扬长而去。
其目无法纪之狂妄,作案手法之变TAI,令人发指。
尤其尴尬的是,虽然有以上推测,但吕县令是自己死的,这一点确认无疑,此人虽然恐吓,却没有下手杀人,算不上凶手,顶多只能用闯入官府、对县官不敬的罪名抓住他。
值得令人深思的反而不是这个杀鸡人,而是他的行径中所表达的深意。吕县令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他一度被罢官,又被重新启用,经过一番起落的人,他的心理素质应当颇为强韧。什么样的人能仅仅用一只剥了皮的鸡就把他吓成这样?只是手法残忍,还是此人背后所代表的力量让吕县令胆寒?
如果是后者,那可真值得上头好好关注一番。
更令崔浩
感到此案棘手的是,此人在离开县衙之前,带走了最关键的一本账簿。据崔浩了解,那是吕县令自己私自记录的小本本,没有人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也是根据多方打听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正打算审问吕县令的时候搜查此物,不料他突然死亡,账本也消失无踪,几天找寻不到,很可能就是被此人拿走了。
上面写的东西,或许就是破获此案幕后黑手的关键,而幕后黑手,很可能和指使杀吴雪履的乃同一人。
“愁什么?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一批没死的吗?”打发走县丞等人,司马萌坐上主位,懒洋洋翘起二郎腿。
崔浩略一思忖,眼前一亮:“您是说……他们?”
这大老粗不笨嘛,看着莽,其实心思很细。司马萌颇为满意:“先审那些镖局的,现在就去,别让他们也被吓死了!”逻辑很简单,吕县令死亡的案子破了,接下来又回到最初要查的那个案子,即崔浩所追查的,吕县令与当地山匪勾结一事。既然现在的证据表明,那些镖局也可能和吕县令有勾结,满山乱蹿的劫匪抓不到,这些镖局的镖头,总得有几个在睢阳县城里待着吧。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到衙门里来挨个审问,这些人皮糙肉厚,上刑也不无所谓,不怕问不出蛛丝马迹!
一想到很快就要见识到传说中的“刑部十八式”,司马萌很有些小兴奋。
崔浩领命拿人而去,吴雪履赶到县衙后院,一见麒王殿下就愁眉苦脸跪下:“殿下,您这是要陷吴某人于不义啊。”这个开场白,像极了礼部那些老滑头请求他父皇收回成命的样子。吴雪履一下跪,司马萌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呵呵一笑,让她闭嘴:“你的案子结了,他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我和他过去就认识,如今我来了,他不来拜见一下我,估计他都不好意思。”
吴雪履一怔。没错,她的案子了结,所以不再需要证人,她也正是如此考虑,想才让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恩公,哪知道……他们竟然认识?能让麒王殿下承认认识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家,吴雪履眯着眼睛伸长脖子,想看清司马萌脸上的表情,猜测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然而苦于眼神不好,无
果。
嘤嘤嘤宝宝什么时候能把配好的单照送给她!
吴雪履内心哭泣的时候,浑然不觉司马萌正在上下打量她:“既然案子结了,你是不是可以滚蛋了?”麒王殿下过河拆桥,一个“滚蛋”,毫无遮掩,一点也不掩饰“她没用就可以扔掉了、别让她继续带坏我家宝宝”的意图。
“呃,那个,确实,不过……”吴雪履磕巴住,心想她的案子是破了,可是幕后黑手没揪出来,她怎么能甘心离开!万一那人又追到她家中去,害她母亲可怎么办!定了定神,她俯身对麒王长拜:“谢殿下恩典,使得吴某洗刷重回清白,如今殿下正在追查另一桩大案,请让吴某报殿下恩情,为殿下也尽一份绵薄之力!”
呵呵说得好听,明明就是想留下来查杀自己的那个人是谁,还说是帮他的忙,他的人情是这么好还的?
司马萌才不接这个茬。
他要让吴雪履感激涕零,感谢殿下把自己留下来,让她又欠他一份人情,才能罢休。然而他不接这个茬,有人却替他接了。一个软软糯糯还带着鼻音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萌萌,不要让雪雪走。”
哟嚯,哭鼻子啦?司马萌循声望去,被梁宝两只红肿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给逗笑:“镯子找到没有,人抓回来没有?”傻乎乎的,出门一趟被人抢了,没找回场子,就好意思回来?
“……”梁宝无言,闭紧嘴巴,默默盯他。讨厌萌萌,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他们一个都没有做到,还要戳她和侍卫们的心窝子,哼!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呼吸综合征,吕县令的死亡灵感来自于此,尸检那块我瞎编的
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