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贵听到这话老脸一红,仿佛被人猜透了内心自私的想法一样,可是大闺女这话确实是刺痛了他的内心,他看着大闺女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他语气无比严厉的叫道:“你知道啥,就知道关心这些?”
“咱们榆山村的老祖宗为什么告诫咱们不可以靠近山深处??你当村里其他人都是傻子,他们就不知道林子深处有兔子?就你田娇娇有能耐,就有田娇娇知道里面有兔子?那里面可是有吃人的野兽,那是随时都会蹦跶出来的,你这两天是你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野兽出来觅食了,别说你弟了,连你也照样吃!”
“要真是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山脚那一片的野团早就被村里其他人给抓光了,我们村里的人,一代代的不知道有多少是和你一样的,不怕死的,被山上野兽吃掉的可不在少数。”
田娇娇对这一切丝毫不在意,冷声道:“放心吧爹,我自有分寸。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事。”
田大贵看着大闺女那满不在意的样子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捂着胸口,忍不住低吼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就说不听是不是?好的歹的听不进去,你以为你带就你一个人,遇见危险你到是可以跑,但是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他们跑不快怎么办?你去救他们吗??”
田娇娇沉默了,她看了看几个弟妹,她是大人心智可以想办法救自己,但是燕子她们怎么办?
可是目前除开打猎这一条办法,她还能怎么样?
那所谓的李公子和白公子只不过是临时的过客,现在想找他们赚银子也挺难的,因为过几天就会下雪了,基本是寸步难行。
并且现在燕子的病也是一个问题,要是不想办法存点银子,万一燕子有个啥,她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没有,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吗?
田娇娇从来都不是只顾眼前的人,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不失坚定的道:“爹,现在我们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不拼一把,那我们连现在的房子都没有,现在冒一点点风险去抓兔子又怎么了?”
“野兽能比得上人心吗?野兽可以避开,人心可以避开吗??我们还欠着人家干娘他们十两银子,家里现在连水缸都没有,现在日头渐渐冷了起来,过冬的厚被褥也没有,明年墨儿他们读书的束脩也要准备,到处都需要银子,现在不拼一把行吗?”
是啊,如果不这样努力生活下去,以后的日子怎么搞?
这些话从田娇娇嘴里出来,倒是让田大贵和牛春花两口子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可是田娇娇说的话又是实话,倒是让田大贵愣在哪里,眼神只看着脚下,都不直视闺女的眼睛,他叹了口气,还能咋办,闺女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田大贵抬起眼又看了看自己年幼无知的儿子,这可是他唯一的根啊,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办??
要是野兽伤着儿子了,他这日子要怎么过,一想到儿子,他便心如刀绞,如果儿子出事情了,他和牛春花也不活了,反正活着也是被人耻笑没有儿子,可是这一切,他只能闷在心里,不敢发泄在闺女面前。
因为他深知,田娇娇是特别讨厌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现在一家人偏偏就得靠着闺女生活,罢了了罢了,田大贵摆了摆手,让牛春花把他扶到屋里去,等田大贵在炕上躺着了,田娇娇便起身进了灶房。
燕子见状也赶忙和她一起进入灶房,顺带把初阳也拉着一块,她也知道,田大叔喜爱的是儿子,可不是丫头片子。
田娇娇刚刚拿起到,便看见燕子和初阳两双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正盯着她,她一时间竟然没有下手,她想了想,这杀兔子还是有些残忍,要不要让他们见识。
可是又看着眼前糟糕的处境,叹了口气,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要早当家,所以她也没有避开两个妹子,反而让她们在一旁帮忙,
牛春花也赶了过来,她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靠闺女,“把刀给我,让我来。”
田娇娇摇了摇头道:“娘,等一会儿吧,我昨天看干爹杀兔子,我把步骤都已经记下来了,我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把兔子杀好。”
“还是先歇会儿吧,你看看你那手,又红又肿的,还是教给我吧,难道我杀兔子你还不放心?”牛春花知道田娇娇目前是她们一家人的依仗,可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她态度十分坚决。
田娇娇想想也是,现在手还一抽一抽的疼,所幸她就依了牛春花的意思,把刀递了过去。
燕子和初阳也一起在后面跟着,田娇娇今天带着三个孩子一共抓了三十只兔子,草框都装得满满的,现在把兔子放在栅栏里,也是挺大一片的。
不过要是全部让牛春花一个人收拾,也不是个小工程,她眼珠子转了转,想道:“娘,要不这样吧,先不杀了,现在灶房里面的兔子肉也够我们吃上一阵子了,干脆我们去镇上把这些兔子卖了,换了钱也好添置些口粮,眼看着没几天就该下雪了,欠的钱先缓缓,咱们先还是把过冬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牛春花听到这话略有迟疑,她一向都是听田大贵的话,现在闺女提出的想法她不知道该不该应承下来,她有点为难,“要不,你去和你爹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