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吓的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扯着陈大娘的手臂连声保证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做活儿一定照娇娇说的,躲在屋里偷偷的做,一准不让人知道。”
陈大娘有些无奈的又戳了戳大妞的额头,气道:“说你木还真没白骂你,你也跟娇娇那丫头学学啊,娘说的不只是以后做活儿要不能给人知道,还有你以后做人做事都该谨慎小心些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大妞捂着额头哼哼,“娘,您要是再戳下去,我的额头就要给您戳出窟窿来啦。”
第二天,当田娇娇看到大妞额上的红印时,很不厚道的笑了。“昨天被你娘教训惨了吧?”
大妞自知理亏,倒也没跟田娇娇发脾气,只是用力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田娇娇笑着把事先准备好的一背篓东西直接拎给大妞,这头花和荷包的外加工承包业务倒算是做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很平静,安然的过了近十日。七月初五这天一早,田娇娇一大早就驾着骡车进了水头镇,赶早大肆采买了米面、瓜果、鱼肉,又特地转去杂货铺买了五桌碗、盘、筷子,然后趁着太阳初升时赶回了家,在灶房里忙碌了起来。
不管是在田娇娇的前身还是今世,她的性格都是爱恨分明的,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是她的行事准则。战枫和林支穹既然以真心与她相交,田娇娇也愿意回报他们同样的真心。
辰时刚过不久,外头就响起了小白狼长而优扬的狼啸声。
田娇娇把灶房的事丢给牛春花,快步跑出去接人,然后就在路口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人马。这回魏成那一帮人倒是没来,不过就算是这样,战枫和林支穹的小厮随扈加一块儿也有近三十来人了。
“哎呀呀,几天没见,都变黑了呀。”田娇娇手搭凉棚笑看着马上的两人。
战枫和林支穹闻言只能相视苦笑,在军营里每日顶着大太阳操练,就是不想黑也不成啊。
“不过这样看着可比以前精神多了,看来你们在军营都过的不错嘛。”田娇娇扬起灿烂的笑容。
战枫和林支穹这才露出笑容。
战枫把缰绳随手一扔,就跳下马大步向田娇娇走去,一边咧嘴笑道,“是还不错,每天早晚各出去操练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我跟元休不是练武就是读书,过得很是自在呢。”
“有没有好好练练箭术啊?”田娇娇转头看向跟着跳下马的林支穹。
林支穹的脸骤地就红了,他知道田娇娇指的是他上回打猎时,一箭没发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点了点头。
田娇娇领着众人往自家去,一边跟他们说着自家的情况,“我家没什么好玩的,新院那边养了些兔子,山鸡,骡子也养在那边,三间屋子有两间是用来放东西的,东边那间我师傅住着,她老人家喜静,你们小点儿声就成。”
等把人迎进院子,战枫和林支穹极守规矩的先与田大贵和牛春花见了礼。
把田大贵和牛春花唬的直摆手,一迭声的连称,“不敢,不用。”
田大贵和牛春花跟战枫和林支穹这样的官家少爷呆一块儿,混身就跟长了骚子一样的难受。见两人确实是不习惯,田娇娇便让田大贵回屋歇着去了,而牛春花则去了灶房,要给田娇娇打下手。
田娇娇撸起袖子要去灶房做菜。
“要不要我们帮忙?”战枫也开始撸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可别。”田娇娇连忙阻住想要往灶房钻的两人,指了指新院方向又指了指院门,道,“你们要是真不愿意坐着休息,就去外头帮我拔些草喂兔子吧。”
就战枫和林支穹的身份,他们打小生长的那个环境,草还没长出来就被下人们全给拔光了。他们连草是什么样的都没机会见,更别说是拔了。两位大少爷长这么大,连兔子都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喂过的。
农家的这些最基本的事情,对于战枫和林支穹而言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先往新院去溜了一圈,将一个个兔棚里的兔子都看了个够,然后才转身去院子外,指挥着一众随扈拔草去了。
于是山地的林子里就出现了非常稀奇又和谐的画面:一群大老爷们蹲在草丛里嘻嘻哈哈的拔着草,边上或坐或躺着一只只流着口水的大灰狼。
村口的土路上,有胆子肥的村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
他们见那些骑大马的官老爷们不但不打那些野狼,还跟那些野狼平安无事的相处一地,而那些野狼竟也不攻击那些官老爷,村人们无不看得啧啧称奇,却也没人敢轻越雷池的上次一步。
躲在人群之后探头探脑的田大柱和田七斤对视一眼,想要上前,但看看四周的村民没一人往前去,也就只能无奈的歇了心思。
他们只要一想到赖头八那些人说的话,心里就跟猫挠了似的,田娇娇那丫头甩手就给了赵家三百两的银票谢恩情,这让他们一下就想到了田大贵家那间上了锁的屋子。
他们不觉得这些银票是田娇娇这两天才赚的,就认定了那是放在那间上了锁了的屋子里的。这让田大贵柱和田七斤心里的悔恨就跟翻江倒海一样的涌上来,只觉得那三百两的银票本就该是他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