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众围观的田氏族人下意识的大叫着往后退开,都以为了田娇娇这是准备要杀人了。
地上抱着肚子呻吟的田七斤一听到这声音,连忙睁开眼,可这一看差点儿没把他给吓尿了。
田娇娇那个臭丫头竟然手举利刃,满脸煞气的向他走来。
这丫头是要杀人哪?!
田七斤这个念头一出,顿的一蹦而起,当下也顾不得肚子痛了,连滚带爬的就往后跑。
而另一边捂着裤裆的田大柱也想跑,可他胯下那处实在是痛得利害,轻轻动一下都痛彻心菲,只能缩起身体祈祷田娇娇已经把他给忘记了。
站在人群之后的张二娘看着这一切,却是动都没动一下,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听了很多。
她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没看清楚,所以她现在瞪大了眼睛去看,她想好好的把身边的每个人都看清楚,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田娇娇原就没真想把这欺软怕硬的两兄弟怎么样,因此见他逃了,也就站在远地不动了。
不管是为了大周的律法,还是社会舆论,或是为了照顾田大的心情,她都不能在众目奎奎之下杀这两人。
不过怎么说,这两人在名义上都是她的叔叔。
可打可骂,却不能杀。
“田七斤,田大柱,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爹的身子现在是风吹就倒,你们要是再敢来找麻烦,我不会再跟你们客气的,要是我爹出了事,我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丢去喂狼。”
扔下狠话,田娇娇将手里的匕首收进袖子里,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地上捂着裤裆的田大柱一眼。
这两人的无耻和贪婪已经刷新了她的认知,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折腾,田娇娇觉得自己当真该弄点儿好东西,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翻才是。
当然,这回她不会再像上回一样,做的漏洞白出了。一年的时候过去,她不能说将师傅的一身绝学尽数学会,也已经学会一小半了,下个无色无味让人无迹可寻的毒,还是难不到她的。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田大柱和田七斤死的太过痛快,用点儿麻痹神经或是制造血脉瘀堵的毒素,给人为弄出个脑瘫或是中风什么的,才附合田娇娇对他们的期望。
田鸣带着两个同族的年轻小伙伴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时,就看到田娇娇冷着脸若无其事的大步走来。
他愣愣的看了看田娇娇,又往站满了族人的广场看了眼,有些不确定的追着田娇娇问,“喂,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儿啊?”田娇娇白了他一眼,站住脚,将手里的匕首插回靴子里。
田鸣和两个小伙伴看得眼都直了,心说:这都动刀子了,还能没事?
“喂,你,你没杀了田大柱和田七斤吧?”田鸣吓的脸都白了,他不怕田娇娇,但他怕她当真杀人。
田娇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爹我娘还要我照顾呢,我吃饱了撑的,杀他们做什么?”
“没杀就好,没杀就好。”田鸣拍着胸口,一副“快被你吓死了”的表情。
田娇娇看着就忍不住微微一笑,冲田鸣身后的两个同族的年轻人也友善的点了点头。
她虽不认识这两个人,但却见过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同姓田,不过却是住在隔壁村的。
认真说起来,他们之间其实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亲戚,曾祖都是兄弟。
只是因为田九根的父亲死的早,再加上田娇娇一家不得张二娘和田九根的喜欢,所以田娇娇才对同族的一众堂兄弟们都陌生的很。
田娇娇大步走到骡车前,爬进后车厢里。
她先安慰了担心的牛春花两句,说明了是为了不让田大柱和田七斤刺激到田大,才给田大点了睡穴,这才将田大的睡穴解开。
田大幽幽转醒,一看到妻儿就先紧张的问起了两个不省心的弟弟,田娇娇耐心的把自己刚才做的“好事”毫不隐瞒的说了一遍,田大的神情虽然有些黯然和失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田娇娇见状便拎着一早就准备好的,装着十斤蜜汁鹿肉的竹篓下了车,冲还站在不远处与同族低声说话田鸣唤了一声,招了招手。
田鸣却一脸惊吓的神情看着她,“干啥?”
田娇娇提起竹篓,道:“鹿肉,你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田鸣一听有好东西,立即就冲了过来,一把就将竹篓抢了过去。
田娇娇都懒得说他那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小人样子,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里头有十斤鹿肉,你分些给刚才帮忙的那两位同族的哥哥,其余的就都便宜你了。”
田鸣嫌弃田娇娇说话不中听,不满道,“啥叫便宜我了,我在祠堂里护着你爹,方才你爹晕了,我又是抱又扛的,我为了得你这点儿鹿肉我容易嘛?”
“是,是,是。”田娇娇笑着顺口应道,“我在这里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扶着,我爹今天只怕要躺着出祠堂了。”
“不必客气,反正我也不是白帮忙的。”田鸣满意了,抱着竹篓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是典型真小人,没有好处的事情,决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