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将小巧的手术刀,从一根光滑无比的人棍中抽出。开始温柔地给病人止血起来。
他是位样貌惨白英俊的年轻人,但周围有种冷冰冰的氛围,总是令人不寒而栗。
从第一扇血门出来后,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一直郁郁寡欢愁云惨淡,偶尔也有阳光明媚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那个人棍,名叫张轩,准确来说5分钟前,他还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且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你为什么和其他同学一起排挤我呢?我们明明是同学,却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真得让我很伤心,我一伤心,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一边慢慢锯断骨头,一边悠悠地说
“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你瞧,你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注意点。”
张轩呜呜咽咽起来,在深霄的草地上就和夜枭一样凄厉悲凉,血泡咕噜咕噜从嘴里冒出来,乳黄色的血泡咕噜咕噜,他说不出求饶的话,他的舌头已经被切掉了。
白夜捏住他的嘴,温柔地帮他止住了血,他解开基因锁的能力“血主”。
“别出声,我和你说个秘密”他语音柔和地说,眼中的恨意转化为一种舒畅的爽快。
“我们这些第一扇血门出来的幸存者,往往都会产生第二人格,反正第二扇血门很快就会来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我的主人格早就警告你,他倒是个没脾气的烂好人,提醒你别惹我,别惹我,你瞧瞧,要怪就怪你的那一句话。”
白夜搔着自己的后脑勺,假装忘记,“是那一句呢?你告诉我好不好。”
边说着边用手术刀撬开张轩的牙齿,在里面慢慢搅动起来,由于他的能力“血主”,张轩并不会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随着他的一旋一转一剜,一截血红泛白的舌根被剔了出来。
“对了,你不但骂了我,你还跟同学们说,这家伙不是正常人,不要把他当正常人对待。”
“毕竟对我来说,一旦在第二道血门里死了,忍就是一辈子事,想杀的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止完血后,白夜特意拿手术刀修理掉断掉的骨茬,等切口处的骨头光滑如镜,能照出自己带着口罩的脸的时候,白夜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有严重的强迫症。
白夜做事一向很有原则,一般不会对自己的同学进行手术的。
他追踪血门里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或者现实中的杀人犯,用精妙的技术将他们的四肢一根根拆卸下来,在这一过程中运用自己的能力控制出血量。
最后硫酸烫瞎眼睛,割掉舌头,并且割掉鼻子。
这样被害人丧失了嗅觉,触觉,视觉,味觉,只剩下听觉以及痛觉。
在一次次的风吹草动中,余生都活在对凶手恐惧的情景中。
不知道这个叫张轩的的同班同学,犯下什么过错。
通过白夜的诉说,似乎只是一起发生在大江南北不被重视的校园欺凌案件。
白夜手一横,他的左大腿,便连根而断,一道血箭尚未来得及喷出,白夜的手一碰便止住了。
张轩的口中哼哼作响,明明是极痛苦的□□,,可是他的舌头早就被拔掉,只能发出猪在宰杀时痛苦的哼哼声。
剧烈的痛苦让他的裤管下早就屎尿横流
白夜带上了口罩,心中很是不喜,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却还是坚持着将手术做完,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他还是富有敬业精神。
他一袭白袍上别说沾上滴血,鞋上戴着的硅胶鞋套,连脚下的泥土也不接触一点。
神色虽然疲倦,却满意至极,在这夜晚寂寂的小路中,唯一的监控摄像头上已经被口香糖糊住。
只听见虫声唧唧。他戴着胶皮手套,利用张轩的手机,准备拨打110,手法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突然稀碎的脚步声伴随着鼓掌的声音从他身后数尺的地方传开。
白夜吓得脊骨一酸,一轮寒月高挂,他的影子在地下拉得老长,此间除了他外,竟然另有旁人。
倘若此人同是血门中出来的异能者,乘他专心工作,对外界心无旁骛的时候,将小刀往自己脖颈轻轻一滑,自己不就死于非命。
就算是普通人,不对,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屏息凝神如此之久,还不会让他察觉。来人不杀自己,说明对他来说,自己无论毫不作防还是防备严密,他都能随时取下自己性命。
想到这里,白夜心中的恐惧疑云消散,一种对未知的好奇感涌上心头。
来人容貌极其妩媚,双手拍掌清脆,在寂静的长夜中十分聒噪,
月光本来如水,她的肌肤却比水还要丝滑,信步走来,就像一轮金月冉冉升起,竟是个硬是将天上的那抹残月欺压了过去的女孩子。
只是那张妩媚近妖,生气勃勃的脸上对眼前的血腥场面流露出的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兴趣盎然的赞赏。
白夜瞪大了双眼,来人正是野寨中学校花中诗灵双眼壁中的苏灵,闻到她身上那种沉香木也似的诡异气息,原来她也是血门中活下来的破壁者。
他的身体忍不住发抖起来,既有恐惧,又是手术刀上隐隐发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