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心里还惦记着跑了的李昭昭,若交不出人,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想赶紧出去找人,于是上前道:“你单独陪你父亲说会话吧,昭昭我得打发人去找回来。”说着,转身欲走。
安子堂背对着她,一手优雅的轻按住衣襟,一手把三柱清香插进炉中,“不必找了,她就在佛堂内。”
卢夫人难以置信,四下张望,佛堂并不大,除了祖宗牌位们,就只有角落里放着的两个木箱,专门用来存储抄写的经文的。
“为何你会认为她在这?”
“我猜的。”安子堂嘴角轻扬,说罢,一步步的朝着角落的木箱走去,卢夫人也睁大了眼,看着安子堂渐渐靠近了木箱,眼看着他要掀开,突然“砰”一声,箱子从内被人推开,一大摞千百张写满经文的纸扑面掷来,卢夫人眼花缭乱,然后被一个人影猛推倒在地,飘散到半空中的经文纸还未落地,就传来安子堂严厉的声音,
“拿下!”
原来门外早有他的人,迅速的抓住了正冲出了房门的李昭昭。
卢夫人费力爬起来,对着李昭昭诧异道:“你居然躲在这儿。”
“不在这,她怎么取回玉佩呢?”安子堂懒洋洋道。
这话一出,卢夫人垂下眼皮思索一二,反应过来,“好哇,原来你说供佛玉佩生出玉髓是骗我的?!”
“你还骗我去参加什么文友聚会,结果那是什么地方,你心中有数!”
李昭昭双手被人反剪在后,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她因缩在木箱里,头发已经乱了,憋闷也让她的脸发红,气愤更让她双眼晶亮,嘴唇嫣红,虽然姿态狼狈,可美得惊人。
这些都被安子堂一一看在眼中,他些微失神,但随即恢复如常,跨步上前狠捏住她的脸颊,他高上她许多,居高临下打量她,略过她清晰的眉眼,小巧可爱的鼻头。
“你倒算得精,知道今夜暴雨跑不远,盗了玉佩顺势就躲在这,等人都出去找你了,你便可以找机会出逃,对吗?”
安子堂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李昭昭才正眼看这个男人,他有张很俊美的脸庞,斜眉入鬓,眼若莲瓣,矜贵无比,五官虽无可挑剔,但有股邪气,她猜测他应该就是章府的二公子。
和卢夫人这种人为伍,又这么粗暴对她,想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直视他的眼眸,“玉佩是章老爷赠我父亲的,卢夫人拿走后却不愿归还,又诓骗我去‘窥珠楼’那种地方,后又软禁我,我一不是你们的奴才,二不欠你们分毫,使计出逃,何错之有?”
安子堂从她的黑亮的瞳仁中看到自己,听完她的话,他沉默片刻,后呵呵低笑,转而又凌厉道:“好一张利嘴,谁给你的胆子在章府放肆?”
李昭昭不说话。
安子堂目光一一掠过她雪白的脖颈,高挺的胸脯,柔软的纤腰,然后右手用力一带,两人贴得紧紧的,李昭昭奋力挣扎,以为他要轻薄她,小脸憋得通过,谁知他只是用手指摸索几下,就勾出了她藏在腰带里的玉佩,随后放开她,思量片刻道:“送她回房。”
小厮听从,架起李昭昭就往回耳房走去,李昭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二公子,暗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提前回来了,看上去不是个好对付的,不知小满是否顺利。
卢夫人如梦初醒般,上前张了张嘴,玉佩不玉佩的,此刻她倒不在乎,只听到安子堂冷然的声音,“母亲不跟我说说‘窥珠楼’是什么地方吗?”
雨还在持续的下着,卢夫人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子堂也不再看她,一边抬脚往大堂走去,一边吩咐候在旁边的向师傅,“把萧如因叫来。”
没过一会儿,萧如因来了,此刻已经很晚了,可她连头上的绒花都未取下,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召唤她。
小厮和侍女被屏退,在场的只有安子堂、向师傅、卢夫人、萧如因。
安子堂拿出玉佩翻看了一会,在他成长过程中,过手了无数珍宝,可这一块玉,世间罕有,能剜心送人,看来这个人对父亲很重要,他沉吟片刻后,看向萧如因,问道:“你去过‘窥珠楼’吗?”
卢夫人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萧如因却不看她,只道:“去过。”
“去过几次?”
“四次。”
“去做什么?”
“.......”萧如因有一瞬的迟疑,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最后道:“姑妈让我走到中央,姿态要优雅,或坐或站,见到桌上的金元宝不要大惊小怪,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
安子堂等了一阵,她却没继续往瞎说,问:“没了?”
“嗯。”
卢夫人听到这,手指紧紧攥着手绢揉搓,安子堂又问她,“母亲,怎么你很紧张吗?”
“没,我紧张做什么?”
“那你说说,带萧妹妹去那作甚?”
“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没把话说顺溜。
安子堂替她开了口:“就是把自己的侄女推入火坑么?”
这话很是难听,卢夫人难得的感到窘迫,勉强解释道:“怎能如此污蔑我,如因就我一个亲人,我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去‘窥珠楼’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