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珠感应更加强烈。
虽然他不知小筱心里具体所想所思,却能感知她悲喜。
就在方才,小筱虽然抱着自己,可是那种极力想要疏离之感,一下子让魏劫的后颈汗毛都炸然立起,只一把就将小筱拽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一刻,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脉,让她再不能离开。
小筱对于魏劫能感知她心情波动的反应,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乃骗子出身,惯会做戏,可是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撒谎抚慰。小筱老老实实道:“不是想离开你,而是怕你有一天又会不再需要我,也不希望我在你眼前……你最近几日跟我说的话……就变得很少了……”
魏劫的变化十分明显,小筱想要忽略也忽略不得。
魏劫听了眸光更加浓黑,慢慢将额头抵住了小筱,看着少女颤动的长睫沉声道:“因为我变了,所以你怕了?”
他何尝不知自己正发生着变化?现在每当他揽镜自照,也会为自己散发出了陌生冰冷的气息而觉得心惊。
唐有术说过,他前世入魔之后,十分勤奋修为,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魏劫起初觉得这是狗屁,因为他对于修真积累修为,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顺其自然,从来没有十分勤奋的刻意过。
他原本就是天纵奇才,自然不必学天资愚钝的人,走勤能补拙的道路。
可直到魏劫入魔之后,他才发现,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灵台之气,才能与体内的魔性抗衡。
这就好比一把利刃悬在头顶,逼得你不得不时刻警惕。除了打坐静修,变得更加强大,别无其他出路,所以他自然收起了往日的懒散,时刻抗衡着心魔。
不过事与愿违,好像随着他灵台之气的聚拢,魔性也水涨船高。
在离开王府那日,狗皮膏药似的灵芷珊看了他之后,都吓得连连后退,甚至不敢直视自己,便足以说明自己身上魔气迫人。
小筱若是也害怕了这样的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可想到小筱也像灵芷珊那样,躲避自己如蛇蝎,魏劫的心里突然有股子说不出的狂躁,表情也愈加冷凝可怖,甚至想要将这书阁掀翻……
可就在这时,一条细细的臂弯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小筱捏着他的挺鼻,故意凶巴巴道:“怎么,我跟你分家,不是你师父了,你便可以随意吓我了?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死样子,想要吓唬谁?”
高大的男人被怀里抱着的娇小少女捏着鼻子,看起来很失男儿气概。
可是魏劫心里的焦躁,竟然奇迹般地被小筱奶猫样的凶巴巴给平复了。
跟前世遭遇种种打压不公,被人唾骂歧视而产生的魔不同,这一世,魏劫虽然入魔,却是心魔,这引子便是崔小筱。
能震碎神格的心魔,甚至比前世破魂蛇毒痛楚折磨引出的魔更难驱散。
每当小筱流露出些许退意疏离时,魏劫的心魔就会难以自控地蔓延而生,难以自控。
不过当看到小筱的那一双眼水润明媚地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时,所有不可控的焦躁便全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似乎无法填满的欲念……
下一刻,小筱直觉得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都被魏劫按在了香席之上,虽然后脑被妥帖温柔的安置在了软垫上,可是整个身体却被男人钳制住,平压在其下。
最近私下里,魏劫类似的亲昵举动愈加带着些急不可耐。
就连小筱提醒他元气受损,还没有修补回来都有些不管用了。
魏劫本就是邪魅的长相,如今再添了几分魔性之后,更是妖气横生,诱惑迫人。
如此俊美男人贴服在身上,该是几千年的修为定力才能抵挡?
只是小筱被他热吻时,还留了一丝清明,此时屋梁高大,殿门虚掩,门外还站着随时等着传唤的宫人,他们在这里胡天胡地,是准备在宫廷艳史里再添一抹新绿?
于是小筱一边被人吃着豆腐,一边还得眼角含着湿热的泪,劝慰徒儿休要再胡闹。
“劫儿乖,待出去后再弄….."
啊呸,就算是劝慰狼崽子,她说的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魏劫也知道这皇宫藏书阁并非能惬意享受着温香软玉之处,待亲得满嘴香甜,握得指尖残香,他总算是微微起身,饶过了被亲吻得浑身酸软的女人。
小筱似乎意识还不清醒,就算魏劫起身,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房梁。
魏劫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
依旧躺在香席上的小筱伸手指了指房梁上方的屋顶,说:“你看,那图案像不像你额头的神印?”
魏劫转头看去——可不是,就在高高的屋梁的正中央,是跟他额头印记一模一样的图案!
只不过屋顶上雕梁画栋甚多,若不是小筱眼尖,还真难以辨别出来。
魏劫起身便跳到了房梁之上,再抬头看却发现刻有这图案的正脊之下,是一块四周有缝隙的木板,可以看出这木板有动过的痕迹。
待魏劫身手摸索了一会,便发现在缝隙之间有个可以拨动的机关,巴拉开后,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