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氏跟婆婆告了一天的假,亲自回了张家见了父兄,恳谈了一番,也如实说了,儿子的婚事老爷子亲自定下的。
让他们为侄女选个门户略低一些的,关上门过小日子就行,她不适合进高门,不懂分寸。
张家父兄二人叹口气,并不意外,崔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家的孩子,如此不懂事换了自家娶这样的媳妇也是不喜欢的。
这几年张思雨几乎不上门了,张家人有意在约束她,不让她上门自取其辱了,浩哥儿跟他们关系并不亲近,也是因为思雨的事情让孩子很排斥反感了。
事情说开了就罢了,虽然遗憾但恳谈了一番,父兄也算听到心里去了,打算让老大一家子去外放,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地,去外边学点实干的东西。
张氏得知父兄决定了,心里也开心了很多,大哥和侄儿要去外放,她也想帮忙的。
不过可惜的是嫂子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当她的面摔了门,连门都不让她进了,而侄女张思雨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梦碎了能不哭么。
“姑姑,求求你了,你要我做的我都改了,我再也没有横行霸道过,我有认真学规矩,求求您了再给我个机会吧。”
张氏叹口气摸摸侄女的头,“思雨,太晚了。崔家要的是合格的宗妇,张家的这点情分不足以让你重蹈我的覆辙,他们对我都是不满意的,只是碍于情分罢了。
浩哥儿不喜欢你,见了你就躲着走,知道我一直向着你,这些年跟我都不亲,甚至对我都有了怨恨,我真的尽力了。”
心里不住的叹息,当初就跟嫂子说了,不要给孩子还说太多,只是兄妹亲戚走动一二,慢慢来,她偏要给孩子说了,结果孩子走了心,现在这么伤心,她们这些长辈也是有责任的。
“呜呜呜!凭什么,我哪里不好呀,宋子岚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服。”
张思雨声嘶力竭的哭着。
张氏劝了劝,嫂子的嬷嬷拉着思雨进了门,当着她的面关了门,不让她进门。
“嫂子如此对我,我真是心寒,那么从今以后你我就算断了关系吧,我真的很后悔,就不该听你的,结果儿子和我都不亲。
我一心为娘家着想,却里外不是人,从今以后你我不用来往了,也不用再上我的门了。”
张氏对嫂子却非常气愤,不愿意牵连侄儿侄女们,却无法容忍嫂子一再蹬鼻子上脸,动不动给自己脸色,你以为你是谁啊。
“姑姑,母亲只是一时想不开,您别生她的气。”
侄儿张岩拉着她劝慰,脸色十分尴尬。
张氏愤怒扭头怒吼,“她从来对我都不好,从来都是想骂就骂,想用我就派人来命令我,我早就受够了。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但我和她恩断义绝,永不来往,我死了她也不要来拜祭,我不想看到她,同样的她死了我也不会上门吊唁。”
积压多年的怨气和不满,一朝就发泄了出来,骂完扭头就走,以后娘家的事不会在伸手也不会再过问。
出了张家门她忍不住泪水涟涟,原还说帮着大哥和侄儿找个好地方去外放,看来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了,管太多管出仇恨来了。
回到家她也没有提及此事,再也没问过张家的事,最后还是父亲去找了别人才让儿子和孙子去外放了,但地点都不太好,都是穷困县,好地方都被人抢光了。
也知道女儿伤了心,大儿媳妇一向霸道专横,这些年女儿受了不小的委屈,也不愿意在连累她了,就到这吧。
也许冷淡些还能让女儿过几天好日子呢,走得近了说不得崔家更嫌弃女儿了。
抱着这个想法,张大人也没有再去求女儿,反倒觉得这些年他想错了很多事,还不如冷淡些,好歹崔家这门亲还在,只要不断亲,别人也不敢欺辱咱家,远离纷争未尝不是好事。
趁这个空档,亲自着手替孙女张思雨说亲,要断了她的念想才好,心里越发埋怨大儿媳了。
这次外放也不打算让她去了,不去少个助力,去了多个祸根呢。
倒是宋家极为忙碌热闹,媒人几次上门说定了定亲的日子,因为宋正天和杨氏只能待半个月。定亲时间选的是最近的日子,他们夫妻想看着女儿定亲后再走,这样心里也放心一些。
定亲礼并不是成亲,因此也没有太复杂,大部分事情都是媒人和长辈们去做,也不用子岚操心半点。
定亲那日崔浩捉了两只活雁,为了表示诚意,崔老爷子和崔老太太还有崔昱夫妻亲自拿着定亲礼上门了,礼物十分厚重,都是送给子岚的礼物。
今日子岚穿了一身绯色大袖斜襟绣折枝白梅云锦外褂,下身是缥色的百褶裙,裙裾边绣了简单地兰草,梳了个好看的垂鬟百花分髻,戴了一根金镶红宝石的莲花华盛压发,一根玉钗,一对米珠耳环,打扮的青春靓丽活泼。
这是未出室的少女才能梳的发髻,而有些发髻则是妇人才能梳,就是再好看闺阁姑娘也不能梳。
一派落落大方出来见客,礼仪行云流水,优雅具有美感,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芳华的气质。
张夫人看到如此美丽气度出众的宋子岚,暗自叹口气,思雨比不上她,真的差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