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一切在雨后的太阳照耀下都干净的发光。
这次继午要喊人,却被继理叫住了。
“饭我给他们留了,让殿下多休息吧。”
继理坐在院子里,还是很担心昨晚的莫涟江。
话间,只有寒魏彰一人拉开了房门,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里,着急问道:
“继叔伯,这里哪里有大夫?涟江病了,她好像发烧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继理看着寒魏彰慌张惊吓的样子,又想起昨天莫涟江苍白的脸,心里最担心的到底还是出现了,他宽慰道:
“少主,你别慌,我这就去请大夫。”
“那你…你快去。”寒魏彰点头,六神无主的让他尽快去。
继午一听也忙道:“我去厨房煮点姜汤。”
两人各自走了,寒魏彰又急急的转了回去。
他坐在床边,徒劳的给换着他才出去一会就已经发烫的额巾,换好了,摸了摸她的脸,又试了试鼻息。害怕的都要哭了。
过了一会,继理带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瘦弱大夫进了屋子,寒魏彰放下了帘子,只让伸出一只号脉的手来。
那大夫看着站在床边担心的寒魏彰,
“公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继理哎呦了一声,道“你看谁都眼熟。”
他把那大夫按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道:
“快看看怎么回事。”
那老大夫拿出号脉的枕头垫上,还是对寒魏彰的长相嘀嘀咕咕,道: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伸手号了号脉,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紧张的站在床边的三人。
“死人还是假肢?你们耍我呢?”
“胡说!”寒魏彰急了。
继理也道:“你好好看,不要开玩笑。”
大夫也是无辜,招招手让寒魏彰亲手来按住那被纱布缠着的左手。
什么病,他不知道,但是有没有脉搏,这总能摸出来。
寒魏彰按了一会,有些错愕,确实没有脉搏。
他一时有些为难。留住准备收拾走的大夫道:
“她左手特殊,右手是好。”
说罢,到帘子后横抱起莫涟江换了一个方向,伸出右手。
继理看着那伸出的右臂上与疤痕交叠的落花似的印子,突然是明白了寒魏彰为何慌了,又为何一开始让她露左手了。
他打发了旁边的继午道:“你去把厨房里的药壶翻出来,擦洗一下。”
继午不懂,担心的等着,道:“我洗好了。”
“那就去烧壶开水,让你去就去。”
继午这才走出门。
大夫白了一眼寒魏彰,却也不耽误号脉。
寒魏彰被那一眼看得害怕,忐忑问道:
“严重吗?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
大夫没好气道:
“这时候担心严重不严重了?”
“昨晚,她一直说冷,我不知道她病了…。”
他战战兢兢的解释。可后来她人倒是暖和了,这暖就一直没再退了。
“哎呦,年轻人嘛,你就别吓他了,直说吧。”
继理抱不平又着急问道。
大夫收回号脉的手,道:“体虚,大伤未愈,受凉,受惊,手上伤口也有些破风发炎。此时,发烧倒是好事。”
大夫简单直白的说着看出的症状。
可越说旁边寒魏彰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开一副退热的,喝着吧,关键是烧退醒来之后要养。静养。”
继理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等着大夫低头写的药方子,写着什么又想什么,抬头嘱咐旁边的寒魏彰道:
“这样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不知轻重。”
寒魏彰似乎在这个人脸上也瞧见了畜生两个字。
他懊恼的简直无地自容,还是继理出来打了圆场,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可不是嘛。”
莫涟江只感觉她似乎是睡了很久,她一下睁开眼,身子还轻飘飘的,过了片刻才恢复了重量,陷入了温软的床里。
房里,药味浓厚的她闻着都直返苦水。
“你醒了?”
寒魏彰看着她醒来,眼下淡淡的青黑,他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
莫涟江点点头,看他这样,问道:“我怎么了,我不就睡了一觉?”
他伸手摸了摸莫涟江额头,烧退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心有余悸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是要大朝会了?你睡不着?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涟江……。”
寒魏彰想让她不要再操心这些,想让她下次不能这样胡来,可这种口说无用话到嘴边,他却一点都说不出来,对面前这个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莫涟江看着他,有些怕,她小声道:“那我想喝点水。”
寒魏彰站起身,走到桌案边,倒了一杯温水,吹了吹,走到床边,莫涟江伸手来接也没有给她那只伸开的右手,而是,亲手把水杯递到她唇边,慢慢的喂了点水。
“大夫,说你,体虚,大伤未愈,受凉,受惊,手上伤口也有些破风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