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有些人离开了,傅衍之规划路线的时候,选择了印度。
夏季潮热,他站在恒河前,旁边木台高筑,焚烧尸体的怪味儿扑面而来。河里男女老少在清洗身体或者饮用河水,他洁癖严重,却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面上飘着白色的骨灰。
虫蝇乱飞,河水浑浊,他捧起一团污秽,倒影里湿婆的神像游荡而去,生死轮回,一瞬划过。
梦幻泡影啊。
他在这瞬,十八到三十三,一个念头闪过。
死亡常有诱惑。
他现在倒不是说我想去死,而是站在这里,快要站不住。
一想今天是江芸的生日,他又攥住栏杆,心道总不能是今天,可惜头疼难耐,脚下打滑,笔直地栽了下去。
江芸被红灯拖累着,焦急到跺脚。
这个时候人不算多,每个人身上都裹得鼓.胀,黑压压的羽绒服排列起来,像是在等车的乌鸦。
这是满怀的压抑,沉色的天空,让她眼前蒙上一层迷雾。
她好不容易绕过这些,绕过车流,就看到傅衍之站在高架桥的栏杆旁,他长得高,如果往前一步,翻下去完全有可能。
江芸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那边跑。她不知道傅衍之在搞什么,这里那么高,掉下去必死无疑。
没必要吧。
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去寻死。
她从没有过这种念头,她像窜起来的春苗、嫩竹,谁的打击都压不灭她活下去和追求的**。所以她从来也理解不了傅衍之的举动。
江芸看他强撑着站在桥边,快要追上他的时候,傅衍之向前栽了过去。
他跌的一瞬,江芸都没想到自己能用这样的声音讲话。
几乎是凄厉的一声。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