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麻了。 獬豸冠、青荷莲绶……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大理寺的官员。 四品绯衣,这是大理寺的四品官员——大理寺少卿。 可、可是大理寺卿明明是鱼知乐啊,这人谁啊!? 二皇子崩溃地抓挠了一下柱子,他觉得自己的梦实在是诡异极了。无厘头得很! 二皇子他自诩不如太子哥哥那么变态,能将看过一眼的人都完全记住。 但是他身为已经出阁读书的皇子,认全他阿耶身边的得力干将还是可以的,能穿绯衣的四品大员,哪怕他不熟悉,那至少也会有个脸熟。 可这个人,他完全没见过…… ****** 那边的宫女太监还在努力地迅速布置着什么,那个奇怪的绯衣男子就站在紫微城的中央,半眯着那双冷如冰霜珠子一般的眼睛,似乎在勘察着什么…… 而二皇子,他则盯着眼前的大柱子,在思考自己现在一头磕在这柱子上,会不会这个奇怪的梦就破碎了,然后他就醒过来了? 没等二皇子狠下心来磕爆自己的虎头虎脑,那边似乎有太监在传达陛下到来了…… 咦?这声音有点陌生,不是郭小福啊?郭小福感冒了? 万众瞩目中,有人从众星拱月的中央迈步而出,那人头戴冕, 身穿中衣大裘, ➱, 蔽膝大带,配有大绶。 二皇子:“……” 如果他身为皇子那么多年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这人身上穿得是帝王祭祀时才会穿的冕服。 可这人根本不他阿耶啊!二皇子挠柱子的手更用力了——咦?等等,他和阿耶好像有点像哦? 二皇子隐约猜到了这个穿着帝王冕服的人是谁,但等他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的时候,却见变故突生,情况急剧转变! 一切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二皇子眼睁睁地看着现场乱成一团。 有人大喊着“刺客”,有人大喊着“护驾”…… 而那绯衣的青年,则在混乱中,屹立如磐石。 二皇子看着他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拔出两把似刀非刀的武器…… 他忽然就发作了起来! 二皇子那黑漆漆的眼睛中,像是在上演着一场华美的武术大剧。 那人像是拥有这世间最顶尖的武功一般,游走在忽然出现的、群起而攻之的杀手中,游刃有余似那自然中的落叶飞花。 可是落叶飞花没有那样的力量,落叶飞花那么柔美,他却恐怖如斯!他神色漠然,臂膀一挥,重重一劈,一个手握尖刀、面目狰狞的宫女,便在二皇子的面前,脑浆迸溅…… 二皇子耳边听着凄厉的惨叫与头骨碎裂之声,看着红的,白的,稀的,浓的,血雾与脑浆在半空中不断地炸开,泼溅得周遭一片血腥恶臭,如……阿鼻地狱。 现在,小老虎不是麻了,他是傻了。 从前二皇子看过许多死人,也看过当初江离把那陈青莲虐得一条小巷都是血污的模样,但那时候他不害怕,他知道小舅舅和大哥,还有好多人都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有底气冷静地看着。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谁都没在,就他自己在,他的轻功刚刚起步,勉强能连翻三道宫墙,连三层高的亭台都无法一股气跳上去的那种。 所以,在那弥漫的血腥中,手持已经染满了斑驳猩红利器的青年,骤然回眸,那双日光下似乎在散发浅淡金色光芒的眼睛,锁住了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只觉得一股凉气瞬间从头穿梭到脚,从脚又穿梭回头皮。 下一瞬,二皇子扭头就跑—— “啊啊啊啊!小舅舅救我!大哥救命啊啊啊啊……” ****** 二皇子垂死梦中惊坐起,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湛兮捧着小老虎那冷汗淋漓、被吓得惨白惨白的小脸蛋,揉了揉:“大虫儿醒了?这是梦见什么了啊,嗯?叫得那么惨,我都要以为你是要被按着和八个男人拜堂成亲了哦。” 二皇子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后,缓过来了,他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说:“比被按着和八个男人拜堂成亲还要更恐怖!” 太子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他匆忙赶到的时候,还穿着亵衣:“於菟!” “别紧张,没刺客,”湛兮笑眯眯地向太子 招了招手, 又和鱼知乐说, “鱼少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回京后再叙此事……” 湛兮本来是想回去再讨论那些事情的,不过他忽然想起了某个细节不太对劲——那儿儿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