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式搜寻,就连她自己也拉着姜轻一同下场,誓要给苏酥证明清白。
今日的天气难得的晴朗,明媚的日光虽没有多好温度,但驱散了阴沉沉的天色,檐下悬挂的冰棱融化,积雪开始消融。
“找到了!”
千梨抱来一个黄绸包裹的木盒,兴冲冲道:“多亏今天天气不错,堆积的厚雪消融不少,才在花园外紧邻翠雪院的院墙下挖出它,埋藏的人很是心急,只埋了五分之四,余下的一小块儿还露在外面。”
苏酥点点头,“打开吧。”
木盒打开,不出所料的确是荣嘉公主送来的金錾花大吉如意。
千梨比她还激动,“你怎么知道贺礼一定还藏在府上?”
“你还记得否?我们第一回泡好不见山去翠雪院时,屋子里没人,那时我便留意到罗汉榻上的木盒,只是并未上心。后来被诬陷,我力求回屋查清,这么一会儿空档木盒便消失不见。而公主离府的时候,身边宫婢两手空空,于是我便猜想东西一定还藏在府上。”
她的思路不想到,但极少有人还能保持冷静,抽丝剥茧。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去翠雪院吧。”
翠雪院内,褚蔓舒正与陆映襄在临床大炕上喝着热乳茶,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见到苏酥,她愕然地瞪圆眼,一刹那又恢复好神色,褚蔓舒没想过教训过的人居然还敢主动往自己这处儿凑。
陆无咎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愚钝的蠢妇,跪上三天三夜怎么没跪死她!
“公主、三娘子,五日前公主送来的贺礼我已经找到了,被人藏在翠雪院外的墙根,外头十余个奴仆亲眼目睹是如何挖出来的。在此之前,我从未碰过这份贺礼,不是我偷的,偷它的贼就藏在公主和三娘子之间。”
褚蔓舒沉了神色,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陆映襄生怕栽赃诬陷的事情败露,想尽快揭过去,“是啊,事情都结束了你还想怎样?”
“三娘子此言差矣,真正的贼没有捉到,怎么能算是事情过去呢?”苏酥的眼睛扫过屋子里浩浩荡荡的宫婢,“那个贼人今日能偷公主送来的贵礼,来日不知还会做出什么有损府邸的腌臜事,我执掌中馈便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辜负长辈的一番苦心。”
“胡闹!你是在说我身边的宫人是小偷吗?”褚蔓舒动了怒。
苏酥诚恳道歉,“民女不敢,贺礼是公主送来的,自然不会是公主的宫人偷的,那日我身侧也只有一个丫鬟,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众人都有目共睹。既然不是出自公主,也不是我的人,只有一个可能是三娘子身边的仆人。”
“那人趁着公主与三娘子外出花园,便偷窃贺礼,可是很快被丫鬟发现,来不及藏起来便就近埋在院外。公主与三娘子对此事上了心,那贼人也觉得贺礼是块儿烫手山芋,再不敢去碰,索性就藏在那儿,今日被人挖出。”
她们不是会空口白牙诬陷人么?她也能信口雌黄编造出来,让她们吃个闷亏。
事到如今,褚蔓舒也不是傻的,她已经把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了,至于她想让世子的新婚妻子吃吃苦头的目标也达成,没必要再插手。
至于陆映襄?没有她那光风霁月的哥哥,她根本不会看上她一眼。
陆映襄年纪轻,又是被宠坏的性子,哪里能在苏酥有理有据的言辞下扳回一局,完全是被苏酥引导,被压着打。
“我身边才没有偷东西的小贼,根本就没有,你别乱说。”陆映襄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击,来来去去就是那一句。
反观苏酥就淡定不已,“三娘子天真善良被下人蒙蔽了。”
陆映襄喉咙一噎,她总不能否认自己不天真善良吧?她向自己的好姐妹投去求救的眼神,还偷偷地拉动她的袖子。
褚蔓舒倒没有无视,万一陆映襄把真相捅出来可不好。
收回被拉扯的衣袖,抻了抻上面不存在的褶皱,褚蔓舒道:“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你想如何?怎么捉贼?”
苏酥轻轻一笑,“捉贼之事,当然是报官了。”
褚蔓舒身形微僵,陆映襄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小小一件事竟然会惹上官府,她们才不愿意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