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的默写完单词通过,因为都是前短时间刚背过的考纲单词,默写的时候极其顺畅,正确率第一,进到现在的两人决赛。
她对面的寸头男生叫方波,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当然也是那次因为泼水,被池乔送进教导主任办公室喝茶的几人之一。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对池乔还算客气,最近看见池乔反而像是看见仇人似的,对周绾绾倒是绅士无比,仿佛上次在教室里嚷嚷着要让她不好过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失忆的很快。
方波因为不久前才在池乔那边吃了亏,现在阴恻恻的盯着她,本来就黝黑得脸更显得像个逃犯似的。
刚才在笔试的时候看见池乔也参加,在旁边边写边嘲讽,声音之琐碎让一同比赛的好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啧”他一声。
可偏偏本人还恍如无闻,继续在那里讽刺池乔小时候没上过什么好学校,中间半路走运才能勉强进到他们这个圈子里来,真以为自己就能比得上他们这种从小就在双语环境里面长大的人了似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芜红牌警告,再多说一句直接罚下场。
现在更是觉得郁闷不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疯狂抖腿,吊儿郎当的翻看桌面上的纸质比赛规则。
阮芜见大家都准备好,对着话筒又讲一遍比赛规则:“同学们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本次词汇竞赛的决赛项是以单词接龙的形式进行,由我们给出首字母,需要各位选手在说出单词后,五秒内继续口头拼写出单词,否则视为丢一分。”
“为了增强比赛的趣味性,大家不用拘束于考纲里的单词,随意发挥,只要能在词典里查询到即可。”
“嚯!”
方波听完更加得瑟,椅子被抖得嘎吱嘎吱响,朝池乔猥琐笑道,“池大小姐,这次可不像刚才那种体力活这么简单了,也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出过国,等会我怕我说到什么本地俚语你听不懂可怎么办?”
池乔意味不明地嗤笑出声:“单词比赛,看不懂中文?”
“想说什么鸟语回家对着镜子跟你那张猩猩脸去说不行?非呆在这儿恶心谁?”
方波怒上心头,下意识地猛拍桌面:“你——”
“红牌第二次警告。”
阮芜坐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两张红色塑料板,方方正正,很有威慑力。
另一位记分员坐在她身边,语气怀疑:“阮芜,上周老师讲规则的时候有说有红牌警告这个东西吗?咱们又不是什么足球赛篮球赛,真这么严格啊?”
上周负责老师培训她们的时候,刚好她请假,所以那天只有阮芜一个人去,具体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阮芜面不改色,神情专注得盯着场上:“有的,没关系,我来负责这个就好,毕竟你也不熟悉。”
——
五分钟后,池乔在座位上面气定神闲,看着淡定无比。
反观她对面的方波,额头上面满是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口几欲呕血导致印堂发黑,看着脸色比起刚才更加可怖。
他过于急切,所以总是大脑忽地短路,需要想个几秒钟才能答上来,因此总是会被开始倒计时。
阮芜平平淡淡没有波澜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催命,越听焦躁,错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现在的比分是15比6,池乔同学领先九分,现在开始最后一轮,这次以b作为开头字母,由方波开始。”
方波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像是冷静不少,还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朝池乔一字一字的念道:“bitch。”
“b—i—t—c—h”
......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单词的侮辱性,包括阮芜在内都变了脸色。
她眉宇间染上愠怒,正想出声警告,就听池乔立马接上,语调闲散。
“bollocks,b-o-l-l-o-c-k。”
池乔扯着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接道:“哦对了,垃圾。”
她眼看着方波面色变得狰狞,没给他接下去的机会,自顾自地又说:“bastard,b-a-s-t-a-r-d。”
“杂种。”
池乔眉梢上挑:“怎么?听不懂?那就别怪我继续说咯,比赛还没结束呢。”
阮芜默默收回自己正准备掏出来的红牌。
“池乔!”
方波勃然大怒,整张脸被气得通红,眼睛里也布满血丝,胸腔不断地起伏,看着眼球几乎都要瞪出来。
“你他@#%,你真当我不敢打女的是吧,我%#¥&你爹!”
池乔充耳不闻,随手拿过阮芜身边的话筒,用比刚才十倍还大的声音,以及体育馆内极好的扬声效果,和学校斥巨资升级的音响,一字一句的念起来。
“asshole,蠢货。”
“especially disgusting bastard,especially you damned fool。”
池乔半倚在椅背,攥着话筒朝对面恨不得上来把她生撕掉的人,又弯起嘴角翻译:“尤其是你这种,恶心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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