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光愣了下,看着佯装若无其事的刘韬,反复咀嚼她话里的意思,明显感受到她的不满。
既然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林晓光也开始琢磨,自己做为她的男人,是否应该跟公司推荐刘韬,让她也加入海润影视。
就在林晓光陷入沉思的时候,刘韬却先将手里的碗缓缓放下,跟他解释说:“别多想,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这一个多月能来魔都拍戏,都是事先跟广洲那边的剧组请的假。”
听到刘韬提起常驻的《外来媳妇本地郎》剧组,作为一名地道的广岽人,林晓光前世那会儿也曾追看过一段时日。
说实话,《外来媳妇本地郎》这部戏之所以能够风靡广岽老少皆宜,关键就在于“差异”二字,也就是外来跟本地的文化差异。
在这部剧里面,常香兰的普通话、胡幸子和曾由美的上海话,戴安娜的英语,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代表的外来文化,与广洲本土文化的冲突,碰撞出一系列令人捧腹大笑,却又引人深思的故事。
不过,《外来媳妇本地郎》这部戏的成功,主要是在200年之前,200年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因为在200年,这部戏的核心演员郭昶因为胃癌离世,最地道最市井最高人气最像广洲人的二佬康祈宗的离开,令这部戏遭受的打击不亚于广岛长崎的原爆。
显然,郭昶之于《外来媳妇本地郎》,就如黄家驹之于Beynd一样,是整部戏的灵魂核心人物。
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生活习惯的同化,后来的香兰、牛哥和由美虽然还在讲河南话和上海话,但是,他们已经渐渐成为一个地道的广洲人,代表的也不再是外来文化!
因为“差异“消失了,所以文化之间的冲突,也就没能体现出来,之后《外来媳妇本地郎》的剧情,也逐渐变得乏味可陈。
回味完《外来媳妇本地郎》带给自己的美好回忆,林晓光突然有些好奇地道:“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进的《外来》剧组,你是南昌人啊,又不是魔都人,以前也没来过魔都,导演他为啥非得选你个南昌人,来演那个魔都女人啊?”
刘韬故作姿态,嗔怒道:“难道你觉得我演的胡幸子,不像一个魔都女人?”
林晓光摇头:“那倒不是,你演的挺好,特别是那一口魔都话,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害我一开始就以为你是魔都人,我就是纯粹好奇,你是怎么进的剧组?”
听了林晓光的问题,刘韬略加思索,才感慨着说:“大概是我运气好吧,当初剧组选角时,对出演“老三”阿耀媳妇的“三嫂”设定了要求,即需要一个会讲上海话的上海妹子,还要长得好看。”
“依我看啊,最后一句长得好看,才是重点吧?”林晓光笑着打趣道。
“晓光,你先听我说嘛,别插嘴。”刘韬没好气地看着林晓光,接着又道:“其实当时剧组已经有胡幸子的人选了,但还没签约,恰好那个时候,我在电视台摄影棚拍广告,导演看到我,就临时决定让我试一下,让我模仿几句上海话。”
林晓光想当然地道:“然后你就试镜成功了?”
“嗯。”刘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话说,刘韬这丫头也算是多才多艺了,虽然现在是个演员,可她出道之前,是音乐专业出身,歌唱得很不错,而且还在南京军区宣传队呆过,甚至讲过相声,模仿几句上海话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等等,意思也就是说,你回去广洲之后,未来的几个月,我们都不能见面?”林晓光恍然大悟道。
“本来,我也想陪你留在魔都,可广洲那边的剧组一直在催,有合约在身,我也没办法,不能老是请假,几个月倒不至于,我有假还是可以过来看你的……”
“唉,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咱们就两地分居,那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不就变少了吗?”林晓光表示痛苦道。
刘韬看他紧皱着眉头的神情,有些不忍:“晓光,放心吧,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你别生气啊。”
“我不气,就是觉得你突然不在我身边,我怕自己会感到不习惯而已。”
刘韬叹了口气,紧接着,转移了一个话题:“晓光,你现在接的《人命关天》这部戏,还需要拍多久?”
“两……三个月吧”。林晓光瞄了她一眼,小声道。
“哦,三个月,倒还可以接受,你给我记住啊,如果到时候是我没空过来魔都,你拍完戏,也可以回广洲找我的。”
“那是当然,我巴不得每天都跟你待在一块。”林晓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外人看来,演艺圈人士,看似光鲜,实则不然,特别是演员这个职业,是极其不稳定的存在。
别说林晓光这个正处事业上升期的演员,就是一些当红明星如果歇息个三五个月,很可能在他回来之后,就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林晓光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不是沉溺于谈情说爱的阶段,他需要再接再厉,尽可能拍多一些好的影视作品,才能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演艺圈扎稳脚跟。
然而,无论林晓光再怎么理性都好,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