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班头,遭遇袭击,身体下意识地就想要出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是王爷,于是连忙克制住自己身体的冲动。
同时,他内心深处也不由对帝辛这个举动有点隐隐约约地不屑,他常年习武,骨骼密度远大于常人,整个人光是重量就有三百来斤,再加上他常年扎马步练就的下盘功夫,哪里是一个在王府娇生惯养的王爷能够推得动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帝辛只不过轻描淡写地扯着他的衣服往旁边一带,他便感觉有一股磅礴巨力涌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像旁边挪移而去,身子里的气血劲力下意识地聚急起来想要反抗,却被顷刻间打散,不成整体。
廖班头踉踉跄跄直往旁边退了七、八大步才最终缓缓稳住身形,心里充满了惊讶骇然,这裕王好强大的劲力,好深厚的修为。要知道他在后天后期的武者里也算是一把好手,然而面对裕王,却好像不是一合之敌。
帝辛就这样一只手,抓着一个个挡在身前的衙役,往旁边一扔,每个衙役就像是提线木偶般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表露出来,被他一个个扔的老远。
就这样渐渐请出了一天路来,魏三韩五押着杨友旭牢牢跟在帝辛身后。
衙役们没有廖班头的命令也不敢真的对裕王如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裕王在包围圈中越走越远。
此刻的廖班头也在纠结,他不知道要不要下命令拦住裕王,要知道刚刚拦在裕王的身前都是他在擅做主张。
员外郎给他们的命令就只有一开始的夺回杨友旭,之后并没有新的命令传过来。
而夺回杨友旭的命令,还是在帝辛公开杨友旭罪行之前下达的。
在帝辛公开杨友旭罪行之前,把左侍郎夺回这一举动无疑是极为正义的,然后在罪行公布之后,是否要把他夺回就存疑了。
因为,这次的事闹出来,闹得整个户部人尽皆知,那么杨友旭私自扣押裕王俸禄的事显然就瞒不住了,不管怎么说,杨友旭都逃不过被问责的下场,他这个左侍郎想也知道保不住了。
夺回杨友旭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就不再显得那么正当。
然而,廖班头等了好久,迟迟没有等来几个户部员外郎进一步的命令,眼看帝辛就要带着杨友旭离开户部,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阻拦。
但是,他也不敢真的动手,毕竟没有命令,没有谁敢于向一个王爷出手,他还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还想继续吃这碗饭呢,可不想替人背了黑锅。
另一边,看着越行越远的帝辛一行,几个员外郎还在紧张商议,争论不休。
“要我说啊,我们就不该拦,让裕王去,这次事情是裕王占理,人家毕竟是个王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要带人去内阁讨个公道,情理之中嘛,我们户部要是拦着他,岂不是变成了包庇罪犯的藏污纳垢之所?”
“不对,不对,我们要是不拦,让外人怎么看,连自己的左侍郎都保不住,让其他六部怎么看我们,难道你想每次朝会的时候,都接受一次来自同僚的调侃嘛?”
“调侃?调侃就调侃,又不会少块肉,哪个部门不出几个小人,他们其他六部难道就没有嘛,只不过没有借楼出来而已,我看啦,我们真应该大义灭亲。”说话的这个素来就看不惯左侍郎杨友旭,看他出事更是巴不得他死。
双方各执一词,在凉亭里争论来争论去。
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很快,他们发现老成持重的张员外郎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于是决定一起听听他的想法。
张员外郎白净的脸面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诸位莫急,我的看法嘛,很简单.....”
的确很简单,张员外郎不愧是老成持重,他给出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反正这事情要担责,最后肯定也是尚书和侍郎顶在前面,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他们现在要是下了命令阻拦住裕王,反而就给了上面甩锅的口实。
为了一个杨友旭,何苦来由,这左侍郎当了他们那么久的上官,从没有得过他的半分好,他们也没必要为了他尽心尽力。
廖班头还在苦苦等候员外郎们的命令,他不知他心里期盼的员外郎已经决定把杨友旭放弃了。
另一边,帝辛还有身后跟着的三人,也渐渐走出了衙役的包围圈,再往前走,很快就能出了这个庭院,之后就是户部的前院,前院过去就是户部的大门,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户部了。
此时,整个户部的中央庭院里可以说是雅雀无声,所有的户部官员衙役都停止了说话,看着帝辛的背影,默默目送着帝辛四人的离去。
就在帝辛等人就要踏过大门,离开庭院,来到户部前院时,被压着的杨友旭却开口说话了。
“停下吧,殿下。”
“嗯?”帝辛带着疑惑转身,看着杨友旭笑着问道:“怎么,侍郎官,不想去内阁见见阁老?”
杨友旭苦笑:“殿下何苦消遣我,我又哪里真敢去呢?”
杨友旭要是真的被帝辛这样押到内阁阁老们的面前,帝辛固然讨不了什么好,毕竟虽然占理,但这么对待一个朝廷重臣,怎么也不会讨喜。
但帝辛来说